【說到死的時候,毛利蘭心頭顫動著,恍惚有一種自己也要跟著死去的感覺。眼淚,再一次奔湧,完全無法克製。
死亡……被蓋章認證的死亡,哪裡會是安室先生能查出來翻案的啊,她剛才憑借直覺都脫口而出了什麼東西啊。
但,眼淚無法停下。像是要把這些日子所有和工藤新一有關的委屈和無力都哭出來。
這條道路之後依舊會通行,死亡的痕跡也會隨著人潮來往而被淡化。她以後或許也會漸漸淡化現在的難過與悲傷。
但至少是今天,至少是現在,她的眼淚停不下來。就算是哭到眼睛紅腫,額頭發燒,她也要狠狠哭一場。
不可能有什麼能停止哭泣的吧?
——她被拉入了一個懷抱。
安室先生今天穿的是天藍色的毛衣,外麵披著灰藍色的加絨外套。隻有毛衣無法抵禦冬日寒涼,這層懷抱其實帶著寒氣。
毛利蘭悄悄倒吸一口涼氣,不管如何,在彆人的懷裡哭泣的話,會沾濕彆人的衣服,太冒昧了。
但下一刻,涼氣消失,一切寒涼似乎都化解轉溫,甚至如春意暖融——
安室先生用灰藍色的外套包裹住她,以擁抱的姿態。
渾身被清甜的柑橘香氣籠罩了。
“請節哀。”
安室先生輕聲說。
懷抱之外的寒風凜冽,與懷抱之內的溫暖宜人;安室先生話語中的溫柔無奈,與話語含義中的冷酷無情……十分割裂。
毛利蘭的腦子幾乎無法動彈,但事實毋庸置疑,她明白她現在要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