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顏呆住,“該......該不會又是個危房吧。”
她走到廢墟前,“不會......埋裡麵了吧,他不會被砸死了吧。”
程今生走到她身旁,手自覺的挽住她胳膊,扶住她。
“死不了的。”
“啊?”
“放心,我有經驗,預感那屋子要塌,提前救出了他。”
程今生放眼去,目光定在一片廢墟後,渾身塵灰的風見安身上,他滿臉哀怨,從廢墟後爬起身,走出來。
程今生陰陽怪氣咬字,笑道:“是吧,程今生。”
風見安矜貴的臉,比乞丐還臟,泥水一身,蓬頭垢麵,敞開的衣裳破破爛爛,幾條布料垂掛在那,像被炸了一樣,鎖骨處不知道是被木頭戳了還是石頭剌了,有血跡,但已經愈合,隻剩紅腫。
是你個頭!是我自己爬出來的!!!
心裡問候程今生祖宗十幾代了,臉上還得笑嗬嗬,咬牙切齒道:“是啊,真是險。”
差點丟命。
楚若顏呼口氣,“沒事就好。”
風見安又道:“塵儘你還有看屋子的本事呢,那你幫我瞧瞧旁邊這屋還會不會塌。”
他指向右邊無人住的那間房。
程今生看都沒看,笑了笑,丟出個字,“會。”
楚若顏:“要不,還是彆住醉消庭裡了,我在蓮府給你找間雅房吧,離瀟瀟近,等她回來我也可以多和她聊聊天。”
程今生:“方才看岔了,那間不會塌,放心住。”
風見安又在心裡罵他:你看都沒看一眼!塌不塌就你一句屁話!
他道:“我要住外頭雅房。”
程今生笑說:“外麵不方便。”
風見安:“怎麼不方便。”
程今生狐狸眼陰鷙冷森,嘴角又笑的和藹,佯裝體貼人,“楚姐姐在醉消庭裡睡習慣了,身為侍郎,你不該也習慣嗎?”
兩人間火光四濺,風見安:“今日的院子可掃乾淨了?”
程今生:“今日無風,沒有落葉。”
楚若顏生怕再吵下去,一不小心塵儘出點事,急忙擋在他們之間,“那個,我想了下,還是繼續住醉消庭裡吧,肯定不會再出現問題了,你放心住。”
萬一住外頭,觸及“非正常行動”她豈不是又要遭殃。
“楚姐姐,我看看你的腳可還腫著。”程今生想扶她回自己屋,楚若顏愣是站著沒動,視線一刻不離風見安,生怕到手的刀靶子跑了。
他又道:“日後,我照顧你的腳踝和胳膊吧,等傷好了再出去玩。”
風見安雙臂環胸,抬頭挺胸杵在那,冷冷看著他們,翻了個白眼,說:“醫術我會,立竿見影。”
程今生:“空有五官的人,怎麼會醫術。”
風見安心裡又忍不住臭罵了一頓,他明明知道他會醫術,能輕鬆治好她,居然不需要?!
是是是,都是你的獵物,腿斷了,獵物自然跑不遠!跑不快!跑不出你的手掌心!
玩!玩到膩,一起弄死!大家一起死!
風見安算是看透了,擺爛了,橫豎一個死!
又過了幾日,瀟瀟傳來消息,山寨已經部署完畢,火已經點了,煙也冒了,就等魚上鉤。
這幾日夜裡都怪得很,每次楚若顏進屋後,還沒和“程今生”交流幾句,曖昧的氣氛還沒開始,她就眼皮打架,兩眼一抹黑,倒頭就睡。
隨後就開始夢遊到塵儘的屋子裡。
日日都在他屋裡醒。
楚若顏想,這恐怕是她對那個“程今生”太過恐懼,精神消耗過大,夜裡才會想逃到個安全的地方睡去。
這幾日夜裡,“程今生”的屋子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聽說每到夜裡刮風下雨,電閃雷鳴,但周圍侍郎問了一圈沒一個說夜裡下過雨,檢查了一遍屋子也沒有什麼問題。
每日早晨見他,他都一身狼狽,頂個黑眼圈,一副想殺人的模樣。
楚若顏都不敢去招惹他。
風見安看楚若顏跟到蓮府門口,就停了腳步,難得回身問了句:“怎麼?今日不跟我走?”
“今、今日,你打算去哪?”
“買件新衣裳。”
楚若顏最後還是乖乖的跟他到了一家衣裳店。
風見安選了件衣裳,準備去試試,手剛放到簾子上,楚若顏就揪住了簾子。
“有事?”
楚若顏:“我.....我幫你試吧。”
風見安:“你有病啊,這是男子款,你怎麼幫我試,你那小身板穿得下嗎?”
“我是說......”
風見安餘光撇見一道身影跨進店裡,沒一絲猶豫,一把將楚若顏拽進了簾子裡頭。
“我知道了,那便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