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不記得那人具體姓什麼,獨獨記住了他那副唯唯諾諾的猥瑣模樣,彆人說什麼他都應好,看得人很是不適。
後來小舅就沒參加過這些飯局,問就是說道不同不相為謀,玩不到一塊去。
所以嚴格來說,陸言一直都知道polaris的事有蹊蹺。
他也在直播中偶爾看見彈幕的時候嘗試過解釋一兩句,但每一次隻要一提到喻辰的名字,隨之而來的隻會是無休止的謾罵跟詆毀。
就算有喜歡他、相信他的人,最終也會落得個寡不敵眾的下場,而後聲音淹沒在人群之中。
也正因此,在大巴車上聽見夏晨懟聶海誌的時候,他才覺得詫異。
他沒想到過去了一年,竟然仍有人願意在人前為polaris辯駁一句。
而後夏晨又幫自己解了圍。
陸言如今看他,臉上就寫著“自己人”三個大字。
隻不過裴儼遞材料跟領黃牌的事,就算是夏晨,陸言也覺得不能說。
所以他頓了頓:“後麵就忘了。”
喻辰打量了他幾眼,倏爾笑了一聲,也不拆穿他:“好的。”
他將傘放在門口傘桶裡,視線在一樓梭巡一陣,最終停在了某個方位,問陸言:“那你知道你的裴隊長喜歡吃什麼嗎?”
陸言:“?”
?
除去特殊情況,一隊那四個祖宗基本都睡到中午才會起床,周姨上午不會特彆忙,買完菜回來就在廚房邊擇菜邊看劇。
擇著擇著,有人勾過來一隻小板凳,坐到了她身邊,跟她一起擇。
周姨抬頭一看,瞧見一張精致漂亮的臉蛋,水霧一般的桃花眼不語含笑,將那張臉上的驚豔壓下去三分,平白帶了幾分無辜清秀,很讓人想要親近。
手指也跟小蔥似的又白又細,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大多都好看的像是得了老天爺眷顧,多看一眼都覺得賞心悅目。
更何況這小孩還是小裴看重的人。
“晨晨啊,你怎麼來了,不去訓練嗎?”周姨看了看時間,問他。
喻辰揚唇笑了笑,做出幾分靦腆的模樣:“昨天隊長特意讓您給我送藥,我吃過藥之後好多了,就想著報答他。”
節目組的人舉著攝像頭站在廚房門口,周姨明顯不適應,看了看鏡頭又看喻辰,小聲提醒:“在拍呢。”
喻辰手腳相當麻利地幫她處理完一袋子茼蒿:“沒關係的,他們挺希望我這樣做的。”他回過頭,麵朝鏡頭笑:“是吧?”
導演組:“……”邪了門了這小孩。
現在是個綜藝都得炒cp才能火,原本這一批裡麵幾個主播本來就是粉絲都在嗑的組合,他們也算是達了標。
但是這小孩剛來第一天就跟隊員鬨矛盾,第二天就毫不收斂地想要傍上一隊隊長大腿……
他們真敬夏晨是個人才。
攝影師聽著耳麥裡導演的回答,默默跟喻辰點了下頭。
確實,想拍。
有熱度,想炒。
心動。
很他媽心動!
這能忍住都不是人!
喻辰一眼看穿他們的打算,哂笑了一聲便不再管,問周姨:“姨,咱這有蝦嗎?”
周姨指了指廚房水池:“有,早上剛買的新鮮河蝦,你會做菜?”
“嗯,”喻辰點頭,“我有一個朋友跟隊長認識,跟我說過他喜歡吃白灼蝦,我學了做法,想給他做一道,可以嗎?”
moon基地裡除了教練經理,也就周姨了,天高皇帝遠,俱樂部的高層管不到他們,很多事操作起來都很自由。
況且青訓生做菜也不是沒有過,雖然擔心他們手受傷,基本職業選手都不會進廚房,但難保沒有在外麵待久了想家裡味道的。喻辰這個請求不算很難完成,周姨沒多猶豫就答應了。
然而過一個小時她就後悔了,周姨看著擺盤陷入了沉默。
她來moon這麼多年,第一次不想端菜上樓。
喻辰很是貼心,洗過手笑嘻嘻地問:“姨,要不我幫你送上去吧?”
周姨:“……”
那我可真是謝謝你啊。
你自己看看你擺了個什麼玩意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