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戈就是那個既憧憬逍遙遊世、又喜歡紅塵煙火氣,既向往空穀幽蘭的遺世獨立、又渴往三五知己喝酒吃肉吹牛逼,頂著一張二十出頭的麵容、內裡卻裝著一顆四十多歲的蒼老靈魂,生活在處於中央集權製度下的大魏、卻擁有一腦子現代思想的擰巴老男人。
**這句話到底對不對。
說想哭一嗓子吧,好像又沒到那個份兒上。
“你說誰?”
蕭寶器的嘴驀地張大,緊接著連忙向跳蚤抱拳道:“謝了兄弟,無論這事兒與白蓮教有沒有關係,此事我蕭七都必有厚報!”
“哢嚓。”
楊戈強笑道:“有什麼話就說唄,我是那種胡亂找人撒氣的人嗎?”
“二爺。”
跳蚤也盯著他,然後目光慢慢轉向同樣一臉疑問的流氓:“目前,我樓外樓也尚未查到是誰做的,不過,嫌疑人左右跳不出明教、白蓮教、五毒教三家,我們兄弟一場,莫怪我沒提醒伱們,趁早問問各自家裡,看看這事兒和自家有沒有關係,如果有,趕緊想辦法彌補……二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跳蚤連忙重複道:“回二爺,西廠廠督衛衡衛公公乘船前往江淮,遭遇行刺,魂歸
九幽……”
莊子認為,人老病死都是自然規律,是道,既然是自然規律是道,那麼就應該是一件正確的事,既然是正確的事,那就不應該感到悲傷而應該感到高興……
跳蚤慎重的思索了片刻,答道:“回二爺,暫時還沒有確切的結果。”
楊戈看了一眼手裡的書本,尷尬的笑道:“沒啥,就是走神了……”
楊戈沉默許久,才開口輕聲問道:“是什麼人做的?”
桌上的流氓和狗屎等人也都齊齊點頭。
趙渺白嫩嫩的小手在楊戈眼前使勁兒晃悠。
楊戈迷茫的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看清楚來人是跳蚤後,漫不經心的:“是跳蚤啊,怎麼了?”
但他楊戈當時真可謂是舉目無親、無依無靠,衛衡隻要稍微心狠那麼一點點,將他打殺了也就打殺了,跟殺隻雞無甚分彆。
後來那老家夥南下江浙,督辦內廷三司圍剿五毒神教之事,打路亭經過都沒來客棧盤桓片刻,想必也是覺著他楊戈從未拿他衛衡當朋友吧……
說完,他強迫自己重新拿起膝上的書本翻開,但杵在他身邊的跳蚤卻猶猶豫豫的遲遲沒有走。
楊戈呼出一口氣,強忍住怒氣,揮手道:“行了,你玩兒你的去吧,有消息通知我……”
就在楊戈看得入迷的時候,跳蚤畏畏縮縮的出現在了他的身畔,低聲呼喚道。
二人說著就站了起來……
可冷不丁一下子沒了那家夥,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那家夥好像還挺重要的。
說無足輕重吧,又真沒有那麼輕描淡寫……
楊戈記得,有人說過,人與人之間最大的遺憾,就是最後一麵不曾好好告彆。
跳蚤如蒙大赦,點頭如搗蒜:“是是是,有了消息小的一定第一時間向您稟報。”
趙渺挨著他坐到客棧門前的台階上:“是不是出啥事兒了?我剛看到蕭寶器和流氓他們跟做賊一樣的翻窗戶偷溜了……”
趙渺狐疑的盯著他:“那你方才在想啥?那麼入神?”
楊戈垂下眼瞼,低低的呢喃道:“方才啊……我想起了一位遠行的老朋友。”
(本章完)
“很好!”
跳蚤麵無表情的說道:“你要不怕挨揍,聲音儘可再大點兒!”
蕭寶器愣了愣,回過神來挑起一根大拇指往客棧門口方向捅了捅:“……有關係?”
楊戈抬眼看了他一眼:“連個懷疑的人都沒有?”
當年三大糧商一案,最後若不是衛衡順水推舟推了一把,他那把火是燒不到三大糧商身上的。
如果他楊戈是以刺殺欽差的刺客屍首形象出現在當時的沈伐麵前,那廝保準會一推四五六,絕對不會因為他楊戈去和身為大內密衛的衛衡叫板。
楊戈終於從往事中回過神來,抬眼看到趙渺瞪著忽閃忽閃的大眼睛一臉好奇的模樣,強笑道:“咋了?”
這麼下細一琢磨,楊戈才發現,自己沒少欠那老貨人情啊!
‘順水推舟、順水推舟,推了一輩子,臨了臨了自個兒栽在了順水推舟上……’
但凡衛衡那時候有一絲借機斂財的念想,專權一些、強硬一些,他楊戈其實能做得也不多……那時的**郎還沒有和朝廷叫板的底氣和決意,熙平皇帝的密旨一出,哪怕他手裡就攥著所有江浙貪官汙吏草菅人命的確鑿證據,也隻能捏著鼻子放人。
那老貨和大多數官家人一樣,心頭也有著規矩和敬畏。
衛衡……可以說是楊戈打過交道的眾多官家人裡,唯一的老好人。
跳蚤抹著額頭上的汗跡,看了看蕭寶器,再看了看麻將桌上的流氓,一時間沒有開口。
流氓:“你就彆墨跡了,趕緊回去傳信去……**,總壇那群腦子被驢踢的臭**,可千萬彆吃飽了撐的整這種幺蛾子啊,會**的!”
“**……”
蕭寶器見狀,垂下眼瞼:“不能說就算啦,這一圈兒馬上就打完了,你接風……”
還有後來的六司聯合執法,若不是衛衡和沈伐聯手護住了悅來客棧一家老小,說不得老掌櫃一家早就被東廠那個死太監給害了……
楊戈的瞳孔驟然一縮,冷厲之氣若三九寒風撲麵而來,驚得跳蚤猛地一個寒顫,整個人一下子就繃直了。
總之就是一想到再也見不到那張笑得跟朵菊花似的老臉,他心頭就堵得厲害。
楊戈就是那個既憧憬逍遙遊世、又喜歡紅塵煙火氣,既向往空穀幽蘭的遺世獨立、又渴往三五知己喝酒吃肉吹牛逼,頂著一張二十出頭的麵容、內裡卻裝著一顆四十多歲的蒼老靈魂,生活在處於中央集權製度下的大魏、卻擁有一腦子現代思想的擰巴老男人。
**這句話到底對不對。
說想哭一嗓子吧,好像又沒到那個份兒上。
“你說誰?”
蕭寶器的嘴驀地張大,緊接著連忙向跳蚤抱拳道:“謝了兄弟,無論這事兒與
白蓮教有沒有關係,此事我蕭七都必有厚報!”
“哢嚓。”
楊戈強笑道:“有什麼話就說唄,我是那種胡亂找人撒氣的人嗎?”
“二爺。”
跳蚤也盯著他,然後目光慢慢轉向同樣一臉疑問的流氓:“目前,我樓外樓也尚未查到是誰做的,不過,嫌疑人左右跳不出明教、白蓮教、五毒教三家,我們兄弟一場,莫怪我沒提醒伱們,趁早問問各自家裡,看看這事兒和自家有沒有關係,如果有,趕緊想辦法彌補……二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跳蚤連忙重複道:“回二爺,西廠廠督衛衡衛公公乘船前往江淮,遭遇行刺,魂歸九幽……”
莊子認為,人老病死都是自然規律,是道,既然是自然規律是道,那麼就應該是一件正確的事,既然是正確的事,那就不應該感到悲傷而應該感到高興……
跳蚤慎重的思索了片刻,答道:“回二爺,暫時還沒有確切的結果。”
楊戈看了一眼手裡的書本,尷尬的笑道:“沒啥,就是走神了……”
楊戈沉默許久,才開口輕聲問道:“是什麼人做的?”
桌上的流氓和狗屎等人也都齊齊點頭。
趙渺白嫩嫩的小手在楊戈眼前使勁兒晃悠。
楊戈迷茫的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看清楚來人是跳蚤後,漫不經心的:“是跳蚤啊,怎麼了?”
但他楊戈當時真可謂是舉目無親、無依無靠,衛衡隻要稍微心狠那麼一點點,將他打殺了也就打殺了,跟殺隻雞無甚分彆。
後來那老家夥南下江浙,督辦內廷三司圍剿五毒神教之事,打路亭經過都沒來客棧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