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五方五帝化神功(求月票)(1 / 2)

暗地裡,寧王府與各地官府的聯係頻率突然暴增,白蓮教的人在大規模的湧入江浙之地。

明麵上,江浙之地抗擊倭寇的熱情也在一漲再漲,吸引了大批江湖兒女呼朋喚友、成群結隊的湧入江浙湊熱鬨。

一明一暗兩股激流,通過穀統在江浙建立起的情報中心,彙總到了楊戈的手中。

他又一次感覺到到山呼海嘯般的沉重壓力,撲麵而來……

他感到緊張,唯恐局勢失控,既害了楊天勝他們、又害了江浙的老百姓們。

但事已至此,他不能退也沒得退,隻能硬著頭皮,一邊和楊天勝商議著接洽各路江湖人馬,積攢有生力量;一邊派出穀統手下的繡衣力士前往江浙諸衛敲打各地守軍的軍官,穩定江浙內部;一邊時刻注意著倭寇、白蓮教以及王鋥的動向。

就這麼稀裡糊塗的忙著忙著,他就慢慢適應了這股壓力,不覺得緊張了。

像趕集一樣亂哄哄的局勢,也慢慢的被他理成了一張囊括整個江浙地區的明晰蜘蛛網。

身處這張龐大的蜘蛛網中心,無論是哪裡有異動,他都能結合這張蜘蛛網上的其他線索,迅速推導出那邊的異動是好是壞、是敵是友、是偶然事件還是背後在有人推波助瀾……

掌握這張巨大的蜘蛛網,楊戈感覺自己前所未有的強大。

那種強大感,就仿佛他一張開雙臂,就能變成了一尊頂天立地的巨人,任他什麼驚濤駭浪都不過拂麵春風!

這種膨脹感,當然是幻覺。

但這種強大,卻是真實的。

就好像權力和法律,明明看不見又摸不著,可誰又能說它們不存在?誰又能說它們沒有力量?

當這種玄之又玄的強大感,影射到他的日常武道修行中後,楊戈就感覺到自己修行速度,卻像是吃錯了藥一樣,一日比一日快的蹭蹭蹭的往前竄……

修出來的真氣,還不是那種一戳就破的假大空真氣,而是那種精純、凝練得仿佛經過了千錘百煉的凝實真氣!

武道修行,越修到最後越唯心的道理,他當然知道。

否則,他也創不出“一去不回”那一刀。

但這樣的變化,仍令他覺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他尋思了許久,才從記憶中翻出了當初沈伐曾對他說過的那一番武道修行理論:武道修行,人修武、武也修人。

那時,沈伐曾以鐵匠打鐵、打鐵也鍛煉鐵匠,來闡述這個理論。

但楊戈覺得,這個理論,更適合用賺錢闡述:人會因為賺到錢而變得自信、有底氣、有衝勁兒,而人有自信、有底氣、有衝勁兒又會反過來推動他,賺到更多的錢……

武道修行也是這樣,武功的提升能讓習武之人變得自信、有底氣、有衝勁兒,而自信、有底氣、有衝勁兒等等內在的力量,又會反過來推動習武之人的武功變得更加強大。

在此之前,楊戈的強大,大都是武功的增長令他變得強大。

他當初還未習武之時,他有如今一口吃掉兩三萬倭寇的氣魄嗎?

那時候,一個不入流的鏢師丁滿,都能讓他如臨大敵……

眼前的變化,就是楊戈內在力量的強大,反過來推動他的武功變得更加強大。

他憑一己之力,將江浙黑白兩道數十股力量都掌握在手心之中,一念之間便能撼動整個江浙的局勢。

這種錦繡山河皆在胸中的自信與氣魄,是他橫跨兩個時空的頭一遭,自然能推動他內在的力量更上一個台階。

就好像“一去不回”那一刀……

而以這個理論為基礎倒推,楊戈又得出了一個新的理論:武道修行,並不隻是打坐練氣、磨礪技藝,也不隻是與其他高手切磋豐富對敵經驗。

看書繪畫可以是武道修行。

旅行觀景也可以是武道修行。

乃至給路邊乞討的老人一個銅板……都可以是武道修行。

也就是說,所有能夠增強內在力量的行為,都可以視作武道修行。

也可以說……

我,即是武道!

我的武道即我!

“紅塵煉心、水洗銅鏡,我心永恒、洗鏡映我……這就是知行合一的下一個境界嗎?”

楊戈悟透了這個道理,再回首審視自己的一身所學,忽然發現一身所學……

沒有人修武。

隻有武修人。

如果有人修武的話,那麼他應該將武功練成自己的模樣。

可他的武道修行,分明是武功在將他修成武功的模樣。

亂風腿將他練成了剛猛迅捷的暴烈模樣。

淩霜刀將他練成了殺生為護生的清冷模樣。

五行歸元氣更絕,竟在試圖磨滅他的思想和人性,硬生生將他練成了五行的本質……

那麼我呢?

我楊戈在哪兒?

我的意誌,竟然不能駕馭我的武功?

反倒是我的武功,在駕馭我的意誌?

鑽進死胡同裡的楊戈,險些真氣逸散,走火入魔。

他很快就意識到了自己鑽進了死胡同,本能的就想從這條死胡同裡退出來。

可本能的又覺得,如果自己就這麼知難而退的退出這個死胡同,那麼這個死胡同會就會一直留在他的心裡、留在他的武道裡,往後無論練什麼武功,心頭都會浮這個疑問……我呢?我在哪裡?

這或許就是無知者無畏,知道得太多反而會感到困擾……

察覺到了自身的陷入到一個重要關隘裡的楊戈,穩住“探尋武道真理也是修行”的樂觀心態,放慢真氣流轉,不慌不忙的慢慢思考這個問題。

……

楊戈擱自己房中探尋武道真理的時候,廂房外都快炸鍋了。

清晨起身準備過早的楊天勝,接到手下的稟報,說楊戈房中正在往外冒著金光。

他一頭霧水匆匆忙忙的趕到楊戈房外,就見一大群手下正圍在他的廂房外,嘀嘀咕咕的議論著什麼。

他上前驅散圍觀的手下,擠到廂房門外,就見廂房的門窗縫隙裡,竟然真在往外逸散著淡金色的光暈!

這副景象,令他莫名的想到了老父親曾經提過一嘴的“散功”,登時就嚇了一大跳,扭頭就低聲疾呼道:“韋鑫、韋鑫……”

“屬下在。”

韋鑫擠到楊天勝麵前,同樣是一臉的憂慮之色。

楊天勝指著前方的廂房,咽了一口唾沫後,低聲問道:“你看這……像不像散功?”

韋鑫也暗暗的吞咽了一口唾沫,有些緊張的回道:“香主,屬下也覺著這很像散功!”

“啊?”

楊天勝臉色一變,心急如焚的問道:“昨夜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就散功了呢?難道是……中毒了?”

韋鑫聽言臉色也有些驚慌,但略一思忖後,便堅決的搖頭:“決計不是,您與二爺的飲食起居都是屬下親手料理,所有飯食與飲水都是先送雞狗試毒之後再送到您與二爺桌上……您可有何異樣之感?”

楊天勝仔細運轉體內真氣感應了片刻,很快就搖頭道:“沒什麼不對勁!”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