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他拎著礙手礙腳的閻浮屠在山林裡轉了好幾圈,都沒能找到當初自己刨的那個坑,遂止,裝逼大業創業未半而中道崩。
他唉聲歎氣的搖著頭,緩緩釋放壓製的氣息。
就見一道黑白分明卻糾纏不清的光柱自他身上衝天而起、直入青冥。
霎時間,雲湧、風起,數十裡山林簌簌不止!
十數息後,一道青光仿佛架海紫金梁般從龍虎山方向延伸而出,直撲楊戈。
楊戈紋絲不動,雙目直視迎麵而來的青光,一身磅礴的氣勢在他身前凝聚成無形的刀鋒,破開凜冽的罡風。
青光消散,一身灰色長衫,胸前還有一大團食物汙跡的皓首老者,背著手淩空虛空於楊戈身前十丈開外,老大不高興的看著楊戈:“小娃兒好不曉事,先前老夫惜才、放爾一馬,爾怎敢得寸進尺,再犯我天師府山門?”
楊戈震驚的看著老頭:“什麼?先前你是放我一馬?我還以為是你老得沒牙了,啃不動我這塊硬骨頭了呢!”
皓首老者不悅的冷哼了一聲,訓斥道:“牙尖嘴利!”
楊戈搖晃著手裡不知道被他打昏多少次的閻浮屠,向他示意:“是先聊幾句再打,還是打完再聊?”
皓首老者皺了皺眉頭,淡淡的回應道:“有何區彆?”
楊戈想了想,誠實的答道:“好像是沒什麼區彆,對你這種倚老賣老的老烏龜,不把你打服了,想必你也不肯好好說話……這人你還要不?不要我可就捏**!”
皓首老者麵不改色的輕聲回道:“隨你高興,不過捏**他,你今日也休想生離此……”
“哢吧。”
他話還沒說完,楊戈就麵無表情的擰斷了閻浮屠的脖子:“你說你,聊得好好的,為啥要威脅我呢?”
那廂的皓首老者見狀瞳孔微微一縮,旋即笑了,那張如同青年般沒有一絲皺紋的麵容上,第一次出現情緒。
“好好好……”
他笑著慢慢將雙手從背後拿出來:“老夫若是沒記錯,這已是你第二次在老夫麵前**。”
“記性很好。”
楊戈點了點頭,右手慢慢落到了刀柄上:“就是腦子不大好……擺不平我,這就不是第二次,而是剛開始!”
“說得在理。”
老頭慢慢擼起袖子,風輕雲淡的麵容漸漸陰雲密布:“小人畏威不畏德,豈可以君子之禮待之!”
“我就煩你們這些老閉登,滿嘴仁義道德,滿腹男盜女娼!”
楊戈徐徐抽刀:“果真不是老人變壞了,而是壞人變老了啊……”
話音落,他驟然拔刀,澎湃的雪亮刀氣一掀起,便似山崩海嘯、一往無前。
那廂的皓首老者見狀,隨手捏了劍指遙遙對著楊戈一指,一道青翠欲滴的劍氣自他指尖之中射出,起初不過三寸長,但自指尖射出後迎風就長,彈指間就化作大江長河,不閃不避的撞上了楊戈劈出的刀氣。
“嘭!”
兩股雄渾之極的氣勁一碰撞,便綻放出了耀眼的光芒,仿佛半空之中升起了一股蘑菇雲。
未等耀眼的光芒黯淡,楊戈矯健的身姿已經破開餘勁,揚刀怒聲咆哮道:“千古悠悠!”
皓首老者身形暴退,揮舞大袖在身前畫圓,淩空飛起百道劍氣,合為一體,化作一口纖毫畢現的巨大寶劍,刺向楊戈。
楊戈揮刀力劈華山,黑白糾纏的刀氣見風就長,化作百十丈長的巨大刀氣,一刀劈砍在了大寶劍上。
明明是氣勁凝成的一刀一劍,碰撞之後卻並未直接爆開,反倒如同實物碰撞般相持不下,唯有刀劍相接之處有一道道漣漪般的餘勁澎湃四散……出二人對於刀氣劍氣的掌握,均已臻至化境!
但這種隔空相持,就如同內力比拚一樣,拚的是誰人的真氣更加深厚,誰的真氣回複速度更快!
是以,楊戈一感知到反震力道如同山呼海嘯般順著刀氣反撲而來,毫不猶豫的怒喝一聲:“破!”
“轟!”
百丈長的刀氣先行炸開,恐怖的威力碎裂劍氣一同殉爆,暴烈的轟鳴,聲若晴天霹靂,一朵耀眼的蘑菇雲於半空之中升騰起!
皓首老者沒能
料這狠辣的後生仔會如此果決,這麼大一股真氣竟然說炸就炸,猝不及防之下被兩股磅礴氣勁**的反震力道衝了一個滿懷,腳下止不住的後滑出二三十丈,一口氣險些沒提上來,老臉上都憋出了一股潮紅之色。
然而還沒等他平穩的喘上這口氣來,繞著蘑菇雲掠過的楊戈已經再一次衝到皓首老者的麵前,掄起冷月寶刀就是一套猛如疾風驟雨的淩霜刀法劈頭蓋臉的罩向皓首老者,不求建功,隻求在最短的時間內消耗掉這老烏龜最多的真氣!
上回戰敗後,他認認真真複盤過他與這老烏龜交手的全過程,總結失敗經驗。
客觀事實上,他的武功距離這個老烏龜肯定是有差距的,這一點是他自己都無法否認的。
但很明顯,他二人之間的差距,遠遠沒有大到這老烏龜能如同老子打兒子那樣暴打他!
否則,上回他也無法全身而退……
可事實上就是,上回這老烏龜就是全方位的壓製了他,甚至可以說是打得他處處都受製於人,連退都退的那麼不體麵。
他尋思了好久,才終於咂摸出一點味道……
之所以會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