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吹起他大衣的衣角,他額前的短發也被風不斷撩動,煙花綻放開、響起一片密密麻麻炸火花的聲響,聽得人心也麻麻的。
溫黎神情微微恍惚。
心神收回之後,思緒也還有點發亂。
直到替她圍好圍巾的陸西梟將她睫毛上掛著的幾根發絲輕輕撥開,溫黎才徹底回神。
沒等陸西梟收回手再有下一步的動作,溫黎將身體轉向河麵,去看那漫天的煙花璀璨。
然而那煙花開了什麼顏色、什麼形狀,溫黎卻沒什麼記憶點,她神情微微繃緊著。
圍巾厚實柔軟,她起先並沒覺得自己脖子冷,直到帶有他體溫的圍巾戴到她脖子接觸她皮膚的一刻,已經不是暖和了,而是滾燙,體溫相融,他殘留在圍巾上的溫度直接將她給裹熱了。
她在看煙花,心思卻不在煙花上。
他沒有在看煙花,心思全在她身上。
溫黎能夠感覺到他停在自己臉上的目光。
她小臉繃得更緊了。
溫黎覺得那幾根發絲有點煩人,她抽了手就要去將它們給挽到耳後,心神不寧的她稍沒留意,意外將口袋裡的水果刀帶了出來。
聽到聲響的陸西梟低頭看去,將水果刀撿起,拿在手裡看了看:“這、你的?”
溫黎麵不改色:“不是。”
陸西梟看看她,又看看刀,剛才並沒有人路過,聽聲音也不像是彆人扔過來的。
“好像是你的。”陸西梟說。
“想起來了,下午削了蘋果,順手揣兜裡了。”溫黎隨口就說,臉不紅氣不喘。
陸西梟拿著刀,問:“那、你還要嗎?”
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又說不上來。
溫黎接過,又揣回了兜裡。
滿腦子隻有溫黎和煙花的陸西梟絕對想不到,這刀就是為他準備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在這浪漫的夜空下幾次徘徊在生死線上,也不會知道在來的路上,溫黎對他狠了幾次心、軟了幾次心,又想了些什麼……
當地一家極具特色的酒館裡,餘悸和陸子寅坐在靠窗的位置,眺望窗外那盛開的朵朵煙花,喝著酒,觀賞這難得碰上的花火大會
。
“不好意思啊鯽魚,我不知道這花火大會好的觀看位置要提前占。”陸子寅歉意道。
餘悸:“這裡看也一樣。”
陸子寅一聽,陰霾一掃而空:“我也覺得這不錯,暖和,一邊喝酒一邊坐著看比在河邊吹冷風強。”
“他們這酒也挺不錯,這個櫻花酒好喝,鯽魚你嘗嘗。”陸子寅又給餘悸倒了杯。
雖然隔得遠,但煙花數量夠多。
雖不能體驗煙花在眼前綻放的壯觀,卻能將幾十發同時盛開的煙花一同儘收眼底。
陸子寅趴在窗前,一瞬不瞬看得認真。
“鯽魚你看那朵煙花,設計得真好,顏色搭配也好看,像蒲公英,好規整啊。”
“那朵螺旋狀的也好看,但是顏色我不喜歡,換成藍色感覺會更合適更好看。”
陸子寅指尖戳在玻璃上,一直沒放下來。
“哇,這煙花大瀑布……”
對麵的餘悸轉頭看窗外,看了那麼一眼後收回目光,視線重新落回到陸子寅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