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悸抬眸看他一下:“抓我做什麼?”
陸子寅衝他憨聲一笑:“鯽魚你彆想跑……”
餘悸:“我不跑。”
給他穿好鞋,餘悸帶著他去前台結賬,又把陸子寅說的那幾樣想要打包的東西一樣不落地給打包了,然後一手提東西,一手抓著陸子寅胳膊,帶著人走出酒館。
這地方似乎不太好打車,加上這麼晚了。
這個點地鐵也停運了。
出酒館前餘悸就在手機上打了車,可到現在也沒有人接單,關掉手機,餘悸攙扶著滿身酒氣的陸子寅離開酒館門口。
第一次喝醉酒的陸子寅一步三晃,全身無力,腿發軟,剛走了不到百米就堅持不住了。
“鯽魚我好暈啊。”
“怎麼還沒到啊……”
陸子寅此刻萬分想念他的大床,隻想原地躺下舒服地睡一覺,幾次想往地上坐。
“還有多遠啊鯽魚?”
陸子寅要哭了:“我好累啊。”
“鯽魚你背我好不好,我走不動了。”
陸子寅半天才走動一步,賴在原地。
餘悸看了看眼都睜不開還開始鬨情緒的陸子寅,沒說話,來到他身前伏下身,期間手一直抓著他手臂沒鬆開,然後抓著他手臂將暈暈乎乎的人往自己背上帶。
餘悸又彎了彎膝蓋,好讓陸子寅趴上些。
然後將人背起。
不用走路了的陸子寅趴在餘悸背上,舒服得直接就閉起眼想睡覺了。
餘悸背著人,一手提著大包大盒,一手托著陸子寅,走在東京凜冬夜裡的大街上。
夜風很冷,一陣陣地吹,餘悸穿得並不算厚,但也不覺得冷,一點也不,異國他鄉半夜陌生的街道上,身邊隻有個不省人事還要他照顧的,餘悸也不覺得有什麼害怕的。
有些瘦尖的下巴枕在他肩頭,隨著
腳步輕輕地晃,有點硌,臉側的呼吸帶著酒氣,和熟悉的氣息,他頭上還有清爽的洗發水的味道。
餘悸從未覺得自己的感官像此刻這樣敏銳過,覺得周遭的一切都異常清晰。
尤其是背上的人帶來的一切動靜。
不需要特意去感受就能完全知曉。
“……鯽魚你真好……”
耳邊響起陸子寅迷迷糊糊的嘟囔聲。
餘悸就這麼背著人走著,似也不著急能不能打到車了。
等回到酒店時,已經快半夜兩點了。
餘悸背著人走了近半個小時,碰到一輛準備下班的出租車,加了錢對方才願意多跑一趟。
人完全不省人事,餘悸隻能架著陸子寅一條胳膊,單臂攬抱著人的腰,才能走動。
從電梯出來,餘悸沒有把人送回房。
因為陸子寅的房間裡有陸西梟。
打擾到了陸西梟,倒黴的是陸子寅,何況陸子寅還醉成了這樣,陸西梟會不會訓陸子寅一頓也不確定,更不可能會照顧。
餘悸將人帶回自己的房。
睡得死豬似的付青鼾聲震天響,人進來了都不知道,翻了個身睡得更死了。
餘悸將人放到自己床上,給陸子寅那厚外套、毛衣、鞋子脫了,然後去擰了條毛巾給陸子寅擦洗了一下臉……
等陸子寅第二天醒來時,就發現自己睡在餘悸的床上,而餘悸睡在沙發上。
完全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從酒館回到酒店的。
回國後,溫黎直接消失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