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西梟隔著玻璃看路嶼有說有笑。
看來溫黎狀況很好。
陸西梟這時見將他關在外麵的路嶼朝他看了眼,接著走過來,打開門:“溫黎找你。”
陸西梟立馬進了病房。
黑將軍也要跟著進去,被路嶼攔住。
“汪汪——”
黑將軍當時情緒就大了。
連陸西梟都能進,它憑什麼不能進?
知道它和主人什麼關係嗎?
路嶼看著有點狗仗人勢的黑將軍,他彎下腰,笑容溫柔地和黑將軍商量:“這裡麵你不能進去,等明天溫黎從裡麵出來才能讓你見她,還有一會兒你得去換藥了。”
“汪——”
不能見主人,黑將軍很煩躁。
見黑將軍這麼通人性,路嶼想了想跟它說:“這樣吧,等我一會兒出來,我抱你起來讓你看看溫黎。”
“汪~”
說定後,路嶼這才回到病房。
陸西梟兩步並作一步走,可急急忙忙到了溫黎跟前,一時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口頭的關心不僅無用還會打擾她,想知道她的狀況,顯然更應該問路嶼這個醫生。
心裡很多話,但都不適合現在說。
於是他都忍住了,隻一雙眼將溫黎此刻的狀況看過,他目光停在溫黎包著敷料開過顱的腦袋上,止不住地心疼和擔憂。
溫黎先開了口:“陸景元怎麼樣了?”
“……景元……他在隔壁。”
提到陸景元,陸西梟眼裡藏不住的擔心,知道溫黎不是想聽這個,雖不想讓溫黎跟著擔心,但溫黎是主刀醫生,陸西梟便將陸景元的情況如實告訴溫黎:“景元上午十點半就醒了,醒了不到十五分鐘又昏睡過去,晚上八點第二次醒來,醒了不到半小時開始高燒,嘔吐抽搐、心跳都停了,好在最後搶救了過來,十點的時候又搶救了一次,情況……不太好,要是一直不退燒,這樣的搶救隻會反反複複。”
而重傷又高燒的小家夥根本挺不住多次這樣的搶救,說不定就在下一次搶救時……
光是聽陸西梟說就知道情況有多驚險。
陸西梟回想那兩次搶救,一陣陣後怕。
陸西梟:“景元一歲半以前經常頭疼腦熱高燒不退,很難給他降溫。再繼續燒下去,引起傷口發炎,隻會加重情況。”
路嶼這時拿著杯水,用棉簽沾著水細心地幫溫黎潤唇,他彎著腰一邊忙一邊接話:“我看過那孩子的病史,小小年紀遭了很多罪,普通的小感冒到他身上最後都會轉成大病,因為太小的時候服用藥物過多,他現在對有些藥已經產生了免疫,這讓我們更加掣肘。”
“全世界有權威的兒科醫生我差不多都聯係過了。”路嶼最後輕聲地跟溫黎說:“那孩子我接手了,你想知道他的情況直接問我就可以的,畢竟你剛醒,需要靜養。”
陸西梟一言不發地看著拿棉簽給溫黎潤唇的路嶼,他側開目光,很快又再次看回溫黎,剛要說什麼,發現溫黎在看他。
可下一秒溫黎就轉開了視線。
了解完陸景元情況的溫黎微偏了下臉躲開唇上的棉簽,問路嶼:“沒找遊老嗎?”
路嶼覺得不太現實:“遊老已經銷聲匿跡那麼多年,還在不在世都不確定,再者以他那高齡他那手還能不能施針都難說,何況,能不能請到他出手也是個難題。”
溫黎:“他活得好好的,至少兩個月前還活著。拿我手機,給他打電話,我和他說。”
路嶼去給溫黎拿手機。
路嶼出去後,病房裡就隻剩兩人。
溫黎:“放心吧,陸景元不會有事。”
陸西梟:“嗯。”
病房安靜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