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西梟猛地睜開眼,迅速翻身躲過這致命一擊,他反應極快,翻身的一刻便從另一個枕頭底下摸出手槍,指向了行凶者。
陸西梟單膝跪在床上,黑洞洞的槍口指向對方,手指扣在扳機上,就要先給對方一槍,讓對方失去攻擊性,解除危險。
房間陽台的窗簾沒有拉嚴實,對著溫黎的彆墅,借助陽台透進來的光,陸西梟看到個大致身形,這身形他爛熟於心,不用去看清對方的臉便已經能夠確認對方身份。
於是他愣住。
“溫黎?”
陸西梟難以置信地出聲。
想到自己險些開了槍,他驚出冷汗。
立馬收槍,開燈。
房間明亮起來,一切無影遁形。
這赫然就是溫黎。
刀子深深紮進枕頭裡,一擊不成的溫黎沒有繼續第二擊,她保持著雙手握刀的姿勢一動不動,像是被人摳掉了電池般。
陸西梟懷疑自己是不是醒著的。
這是個噩夢。
很快他就發現了溫黎的不對勁。
那放空呆滯的眼神像是沒有靈魂般。
不等陸西梟細思,僵住不動的溫黎忽然身子一歪,倒在了床上,緩緩閉上雙眼。
看著睡眠狀態的溫黎,陸西梟不確定地靠近過去,聽到她均勻輕淺的呼吸,確定她是睡著了,陸西梟心頭萬千疑惑。
夢遊。
陸西梟腦子裡冒出個詞。
是開顱手術的後遺症嗎?
陸西梟回想溫黎剛
才的樣子,八分肯定溫黎是夢遊了,緊張的心情放鬆下來。
他歪著腦袋看了看溫黎。
嘴角不自覺揚起笑,眼神漸漸柔和。
他將槍扔到一邊,來到溫黎身邊,將溫黎搭放在床邊的雙腿小心撈上床。
看到她光著腳來的,陸西梟下床進浴室擰了條毛巾出來,輕輕給她將腳上的灰塵擦乾淨。
她腳有點冰。
替她將腳擦乾淨後陸西梟就扯過被子給她蓋上了,又將臥室的空調調高了幾度。
陸西梟坐在床邊,看熟睡的溫黎。
路嶼和溫黎也沒說會有夢遊後遺症啊。
在醫院那段時間這後遺症也沒發作過。
也不知道這是第幾次了,要是才第一次的話,那自己這家搬的還真是時候。
溫黎夢遊來找他。
溫黎夢遊來找他…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夢遊肯定也是一樣,溫黎睡前在想他?就算睡前沒想,平時肯定也想了,而且想得還不少。
夢遊應該都是心理引起的吧?
那是不是說明自己在溫黎心裡……
餘光瞥到插在枕頭上的刀。
不好,景元。
陸西梟臉色驟變,立馬衝出房間。
小家夥認床又很難適應新環境,本來陸西梟是準備讓小家夥和他先睡幾天的,但小家夥覺得自己可以一個人睡,陸西梟也就沒有堅持,為方便小家夥進出,兩人的房門都沒有關緊,留著一條門縫。
而此時,陸景元的房門半開。
陸西梟心頭咯噔一下。
他腳步不停進到陸景元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