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套得多少錢。”
“看著都還是新的。”
“這套不錯,搭的領帶也好……”
陸西梟起身來到衣帽間外,看著在中間那落地衣架前對著他衣服挑挑選選的江應白,沉吟片刻,開口:“不同的場合,內搭、領帶、西裝都有講究,你要去哪兒?”
江應白完全沒意識到陸西梟在套話,一邊認真挑選一邊說:“舞會,而且是麵具舞會,去的應該大部分是年輕人,身份還都不簡單,所以我才來找你借衣服,外邊商場再貴的肯定都沒有你的好。你經驗豐富,你幫我看看這兩套哪套更合適。”
江應白拿起兩套自己比較喜歡的。
陸西梟看眼那兩套西裝。
不答反問:“溫黎也去?”
江應白不假思索:“當然。”
陸西梟眸色一凜,顯然是後悔了。他緘默片刻,麵無表情問:“她穿什麼樣的禮服?”
江應白低頭看衣服:“問這做什麼?”
“搭配。”冰冷的兩個字從陸西梟唇間緩緩吐出,像是咬著牙說的,他眼神比話更冷。
“對哦。”
得找一身和溪姐禮服搭的。
萬一有機會和溪姐共舞呢。
江應白:“可我不知道她穿什麼樣的禮服,這樣吧,你幫我挑一套比較百搭的。”
陸西梟不帶感情:“左邊。”
江應白:“我覺得右邊的更好看。”
陸西梟聲沉了下去:“我說左邊。”
江應白耳聾般:“我就喜歡右邊。”
陸西梟腮幫子都緊了。
江應白選定右手拿著的一套,又去找內搭的襯衫,然後喜滋滋地進試衣間換上。
很快江應白就整理著衣領從試衣間走了出來:“我們倆身形還真很接近啊,就肩膀大了那麼一丟丟,然後袖子長了那麼一丟丟,褲腿長了那麼一丟丟,衣擺長了那麼一丟丟,褲腰大了那麼一丟丟。”
“老子穿西裝原來可以這麼帥。”他去到落地鏡前,對鏡中的自己十分滿意。
果然是人要衣裝佛要金裝,平時穿得休閒的江應白換上這一身,氣質都變了。
本來那張臉長得就挺金貴,配上這一身,誰見了都得以為是權貴子弟。
“還差個皮鞋和領帶。”江應白四下找了找:“在這呢。哪雙好一點,誒你沒腳氣吧?彆傳染我了。有沒穿過的嗎?有一點點大,但是不影響。誒領帶怎麼打啊?”
厚臉皮的江應白不懂邊界感為何物。
一開始他對陸西梟還是又怕又恨的。
見識到陸西梟對溫黎的一顆赤誠報恩之心後,江應白就開始有恃無恐並且拿雞毛當令箭了。
畢竟陸西梟可是欠著溫黎幾條命呢。
不敢伸手要手術費,這特權不得使使。
江應白穿上西裝打上領帶,站在落地鏡前,自戀地驚歎:“我這踏馬也太太太帥了!不行,晚點回來我就把以前那些衣服都扔了,明天全換西裝,以後都穿西裝。”
本來還緊張自卑的江應白此刻有信心成為整個舞會最靚的仔。
絲毫沒發現門邊的陸西梟正盯著他。
眼神十分危險。
是直接打暈鎖在這兒。
還是下藥?
當然可以的話,陸西梟想永絕後患。
一勞永逸。
陸西梟在思量。
江應白也在思量。
他思量要不要跟陸西梟借條內褲。
他打算將底氣貫徹到底。
想來想去,覺得穿了彆人也看不見,就放棄了。
江應白穿戴好一身,回頭看陸西梟那顆頭,又想白嫖:“誒你發型是不是自己弄的?幫我弄一個唄,就弄你這種。”
江應白絲毫沒察覺到危險,沒等到陸西梟的回應,自顧又問:“你會跳舞吧?能教我兩下嗎?這種舞會一般跳什麼舞啊?”
不會跳舞的江應白打算臨時抱抱佛腳。
可門邊那尊佛不樂意給他抱。
無情拒絕:“不會。換好了就出去。”
已經快走到陸西梟麵前,正打算拉著陸西梟跳上兩下的江應白一聽,有些不爽道:“不會就不會,凶什麼,借你衣服又不是不還,本來也是要付你租金的,家大業大的,一套西裝都舍不得,小氣。”
嘴上吐槽,又不舍得脫下來還陸西梟。
猛然想起京大論壇有一部分學生離譜地磕了他和陸西梟的CP,想到自己剛才居然想要拉陸西梟跳舞,江應白當即一個惡寒,立馬鑽出衣帽間,還死要麵子地嘟囔兩句:“我還不想跟你跳呢,我這可是人生第一支舞,寶貴的第一次。黎姐今晚肯定又不回,我也不一定回,要是十二點前我沒回來就不用給我留門了啊。”
在陸西梟就要控製不住自己時,江應白及時地出了門,運氣極好地逃過一劫。
江應白走後,陸西梟把陸奇叫了上來。
陸奇:“有的,每年都有,今年的邀請函也很準時,兩個星期前我就替您收到了,但您從來不參加這些場合,我就沒跟您說,邀請函也沒
帶,五爺您是要去嗎?”
陸奇詢問換了衣服從衣帽間出來的陸西梟。
晚上八點。
坐落在紐約市黃金地段的一處私人莊園正舉辦著一場高端的麵具舞會。
前來參加的賓客絡繹不絕。
一輛黑色加長勞斯萊斯駛入莊園大門。
在城堡般的建築前停下。
車門打開。
下來兩個有著東方麵孔的華人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