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桌上各種甜點十分精致誘人,溫黎將麵具摘掉,隨手拿起一份吃了起來。
全然未注意對麵陸西梟的反應和目光。
小蛋糕不甜不膩,味道很好。
剛吃了兩口,發覺到什麼,溫黎抬眼看去。
直直撞上陸西梟那有些失神的黑眸。
她這一眼,成功讓黑眸的主人心神震動。
“看什麼?”溫黎奇怪地看他。
陸西梟嘗試挪動視線,但沒成功,他盯著女孩那張臉,唇角微微抿著,凸起的喉結無聲滑動,此刻仿佛陸景元上身,溫吞且不算流暢地說:“……你今天、很漂亮。”
他說得認真,不會讓人感到輕浮之意。
溫黎頓了頓,而後沒什麼表情回他一句:“我知道。”
那語氣更像在說:用你說。
說完,溫黎錯開他的視線,繼續吃。
一舞完畢。
林逐溪退開,和對方輕輕點頭示意。
接著便要離開。
“溪姐。”
林逐溪聞言,不由停了腳步,轉身看回叫她的和她跳了舞的男賓客:“你是?”
對上林逐溪那幾分好奇的查探的眼神,江應白鼓足勇氣,一咬牙,將麵具摘了下來。
麵具後的那張臉給了林逐溪一點小驚喜——很少見到五官長得這麼精致的男人。
說男生會更貼切點。
年齡倒是真的很小。
林逐溪打量著這個明顯認識她的男生。
實在沒什麼深刻印象,林逐溪一時半會兒沒能從腦海裡找到與其對應的身份。
但是這張臉卻是越看越眼熟。
看到臉後連聲音也變得熟悉起來。
好一會兒,江應白緊張得嘴唇都要白了,可林逐溪就是認不出、記不得他,江應白就要因為心碎而原地死去時。
林逐溪忽然不敢置信地叫他:“小白?”
見男生緊繃的神情在她叫出名字後瞬間鬆懈下來,完全確認了對方身份的林逐溪跟著上前兩步回到男生麵前,很是意外地問:“你怎麼會在這兒的?”
“我……”江應白不好意思地撓了下頭,想到這動作不帥氣,趕緊又把手收了起來。
“小黎沒跟我說啊,你們是打算給我驚喜嗎?”林逐溪一邊說,一邊打量江應白。
驚喜?
自己的出現對溪姐來說是驚喜?!
江應白兩眼放光。
林逐溪仔細打量江應白,越看,臉上笑意越盛:“你都長這麼高了,我記得你那會兒還沒我高呢,我那時候摸你頭都不用抬高手。長開了不少呢,越長越帥了,差點沒認出來你。”
兩人第一次也是僅有的一次見麵是四年前。
那時候江應白才十四歲。
今晚是兩人第二次見麵。
江應白兩隻耳朵都紅了,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擺了,平日裡對著狗都能聊起勁的他這會兒比啞巴還啞巴。
林逐溪見他遲遲不說話,笑著看他:“沒那時候高冷了,倒是變內向害羞了。”
江應白不敢和林逐溪對視,抬手摸了摸脖子:“……我、我以前高冷嗎?”
“何止是高冷,還拽得很呢,都不拿正眼看人。”林逐溪回憶第一次見江應白,小屁孩硬裝成熟大人,明明緊張得手揣了幾次都沒揣進兜,還要裝成一副遊刃有餘見過大風浪的淡定模樣。
她當時想這肯定是個賊臭屁賊好麵的小孩。
想想還挺逗。
沒想到長大以後,性格大變樣了。
“手機裡的你也是挺高冷的,嚇得我都不敢找你聊天。”
“啊???”這噩耗來得還真是猝不及防,江應白直感覺天都要塌了。
他那麼努力打造和維持的人設,結果適得其反將人越推越遠,這刺激江應白有點受不了。
天知道他這四年有多想和溪姐聊天,每一次都扇自己巴掌才克製住,每次一收到林逐溪的消息就開心得原地蹦躂,幾天睡不著,結果被告知這麼一個慘絕人寰的真相。
江應白原地石化,感覺錯失幾百億,他到底拒絕掉了多少美好?
林逐溪:“所以我一直懷疑小黎認識的你和我認識的你到底是不是同一個。”
江應白欲哭無淚:“我、我不是……”
林逐溪有點感慨:“一晃都四年了,當年的小屁孩都長成大人了,還穿上了西裝,都能跟我跳舞了。”
說罷,她輕歪了下腦袋:“第一次穿西裝吧?”
“嗯。”
“領帶打錯了。”
“!!!”
江應白當即低頭看去,手忙腳亂起來。
“我、我……”江應白窘迫得不行,想解釋,又覺得不管是第一次打領帶還是跟視頻學的都挺丟人的。
看著側過身去
急急忙忙地搗鼓領帶的江應白,林逐溪忍不住輕笑出聲。
她一開始就發現男賓客的領帶打錯了,因為不確定對方是會感謝她的提醒還是因她的提醒而尷尬,她也就沒開口告知。
麵對江應白自然就沒有這些顧慮了,也就不能繼續裝視而不見,讓他戴著這領帶出醜。
“我幫你。”林逐溪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