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黎用手指關節輕碰了下他那道疤,陸西梟因她的觸碰而下意識地扭頭往後看。
無奈視線受阻。
他回憶了一下,然後告訴溫黎:“我十三歲那年,我大哥因為生意上的事在南洋被當地的一個幫派擺了一道,被我知道了,我偷偷從家裡帶了人去,把那個幫派滅了,因為做得有些過火,打了當地三教九流的臉,惹怒了他們,最後驚動了南洋的老大,我這疤就是那時候留下的。”
“回去後被我家人發現了,要不是我身上有傷,我二哥指定要收拾我一頓。”說到這他語氣變了變,嘴角浮現出點點笑意。
溫黎接了句:“然後呢?”
她記得上一位南洋老大不是那時死的。
陸西梟也不是那時候當上的南洋霸主。
把這疤來曆說完了的陸西梟見溫黎還想聽,於是又多說了些:“我那次也算是吃了虧,心裡自然是記著仇的,所以三年後我又帶人去了趟南洋,把南洋的老大殺了。”
這時間倒是對上了。
之後自然是陸西梟自己成為了新的南洋老大。十六歲的南洋霸主,挺厲害,也夠狠。黎微想著,說一句:“十三歲就殺人放火。”
陸西梟說:“反正你也不害怕。”
結果聽到溫黎很不地道地輕飄飄來一句:“要是我告訴陸景元呢?”她蔫壞。
這就是人性的惡嗎?
單純的陸西梟愣了下,立馬扭頭看她。
看著他欲言又止一副要和自己商量的樣子,溫黎無語道:“開玩笑的,轉回去。”
陸西梟聽話地把臉轉回去。
嘴角的笑慢慢收不住,帶著滿滿的無奈。
“那疤很難看嗎?”他問溫黎。
溫黎:“還行。大男人留點疤挺好。”
她少見地安慰人。
陸西梟:“嗯。”
溫黎很快上完藥,之後回了自己房間。
陸西梟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溫黎留下的藥膏看,溫黎上過藥的地方絲絲涼涼。
敲門聲忽然響起。
江應白敲完門低個頭的功夫門就開了,他眨眨眼看陸西梟:“這麼快,你睡門邊啊?你這身材不賴嘛。”他打量陸西梟兩眼。
壓根沒發現陸西梟的情緒轉變。
不等陸西梟問他有什麼事,江應白直接道:“你這衣服多少錢,我買了。”
他闊氣得不行。
陸西梟看看低著頭愛惜地整理著西裝的江應白,沒有回應他的話,而是將心底的猜想徹底證實:“你喜歡林逐溪?”
江應白手上動作一頓,立馬抬頭看他。
見他這反應,陸西梟已經可以確定了。
“乾嘛,不行啊?關你什麼事?”
江應白反應很大,一副高中生談戀愛被抓包的心虛激動,隻是被戳穿心事,就沒出息地紅了耳朵。
他瞪著陸西梟,猛然想到什麼,情緒更加激動起來:“你不會也喜歡溪姐吧?”
說話間,他那手已經下意識地伸向陸西梟脖子,就要抓陸西梟的衣領,可陸西梟沒穿上衣,抓了個空的江應白隻能拿手指他:“你不準喜歡她,聽到沒有?你要是敢喜歡她,我、我……”
他沒底氣地威脅。
陸西梟直接道:“我不喜歡她。”
結果江應白眼睛瞪得更凶了:“你不喜歡就不喜歡,你這是什麼語氣?你嫌棄誰呢?溪姐那麼優秀你憑什麼不喜歡她?”
意識到自己有點胡言亂語,江應白趕緊打住,警告陸西梟:“你不喜歡最好。還有你不準亂說出去,不準告訴黎姐,更不準告訴溪姐,聽到沒有?”
不能告訴溫黎?
陸西梟眸色沉沉地盯著江應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