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西梟還在做辯解:“它也不是故意要亂動的,正常的吞咽工作,控製不住。”
他漆黑的雙眸一瞬不瞬鎖著近前女孩白淨的小臉,那眼神,和他說出的無辜的話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喉結隨著他發聲而愈發不老實。
看得溫黎想一把給它抓摁住。
“閉嘴。”
溫黎三兩下將藥膏給他塗抹開,緊接著推著陸西梟的肩膀一把將人給推開。
這家夥離得太近了。
近到周遭都是他的氣息。
溫黎:“我自己釣魚的時候從來沒招過那麼多蚊子,是不是你吃了糖嘴還沒刷乾淨招的蚊子,下回你彆跟著我們去了。”
溫黎麵色很不自然,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眼也沒看陸西梟,不知道是尷尬的還是什麼,她第一次表現得有點忙亂,多話了。
下回?
她居然說還有下回?
陸西梟暗暗欣喜著。
微抿的嘴角斂著笑。
他慢條斯理站直起身體,有點死皮賴臉說:“我得跟著去,我給你們趕蚊子。”
沒等溫黎說什麼,兩隻小手將陸西梟的衣擺往上掀了掀:“姐姐,介裡還有。”
身高不夠的小家夥努力踮著小腳。
陸西梟的衣擺被掀起一點,露出一小節結實勁瘦的腰腹,陸西梟下意識摁住,低頭看去,對小家夥的行為感到哭笑不得。
但他不敢笑出來,他怕惹毛溫黎,他更不敢配合小家夥得這寸、進這尺,手背和脖子他已經滿足了,身上的他真沒這膽。
溫黎的無語都寫到了臉上。
“景元,身上的小爺爺自己擦藥。”
陸西梟說著,再次無辜地看看溫黎。
“姐姐幫。”
“姐姐不是很方便。”
小家夥用力點點小腦袋,奶聲奶氣半清半楚地告訴他小爺爺:“方便。”
他指指自己擦過藥的小肚子。
剛剛姐姐都幫他擦了身上的。
而且姐姐是醫生,姐姐擦藥更快好。
“小爺爺自己擦就行,好了我們先出去吧,姐姐在忙,小爺爺把衣服拿去洗了。”
陸西梟牽著小家夥準備出去,想到什麼他又停下來關心道:“你身上有什麼你不方便、但我方便的地方需要我幫忙擦藥嗎?”
溫黎一個眼神過去。
非要作這一下死,非要犯這一下賤,非要冒這一下險的陸西梟抱起小家夥悻悻出去。
走出房間的陸西梟輕蹭蹭小家夥軟乎乎的小臉說:“景元真是小爺爺的好孩子。”
忽然被誇獎的小家夥開心地將小腦袋輕輕抵上陸西梟的側臉:“小爺爺好。”
溫黎拿紙巾擦著手上殘留的藥膏。
想起自己衣服還在洗衣機裡,陸西梟剛才說要去洗衣服,起身要去看看衣服洗好沒有,好拿出來晾起來把洗衣機空出來。
出來就見陸西梟站在洗衣機前,手裡正拿著衣架和她洗好的上衣在晾,晾得仔細,衣領、袖子和衣擺都扯得平平整整。
小家夥站在邊上,幫忙拿衣架。
洗衣機放在衛生間外的屋簷底下,爺孫倆和黑將軍背對著她,並沒有發現她。
溫黎見狀,原地躊躇兩秒後收住了腳。
不聲不響又轉身回了房間。
反正隻是上衣和褲子。
窮鄉僻壤,要什麼沒什麼,本以為錦衣玉食的陸西梟最多待個兩天,結果這家夥完全適應,而且似乎還挺喜歡,融入得特彆輕鬆,不僅把自己和陸景元打理得很好,完全不需要人幫忙,每天還會幫著外婆擇菜、掃地、擦桌子,收拾院子……
他一點不覺得無聊枯燥。
還會自己給自己找娛樂。
昨天提出要去釣魚。
今天提出要去看電影。
他說陸景元沒進過電影院看過電影。
溫黎本來是拒絕的。
說回京城再看,方便得多。
可小家夥很想看這部電影。
想著確實沒事乾,自己也挺久沒去過縣城,也沒去過電影院,就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