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黎:“是我做的。”
陸西梟看她。
溫黎:“我是教父。”
溫黎不會說軟話,不懂打感情牌,但凡她這會兒說一句她是為了雙方不必要的殺戮,她如果真的一心幫金洲,南洋機密早就泄露,陸氏早就被波及,說她不單是為金洲,也為陸西梟,說金洲多的是辦法弄死南洋,是自己從中調和才讓南洋沒有受到實質性傷害,就隨便說這麼幾句給陸西梟一些安慰,哪怕是說假的,陸西梟心裡都能過得去。
陸西梟的希望破滅。
是她親手做的。
陸西梟心裡跟針尖紮了下似的。
難怪他找江應白幫忙江應白是那反應。
還讓他去跟金洲道歉。
原來談判時金洲最厲害的殺手鐧就坐在自己身邊,難怪金洲那樣有恃無恐,因為金洲能動的不止南洋和陸氏,還有他。
溫黎,是金洲的底氣之一。
當時在金洲人眼裡的自己得是多蠢。
陸西梟此刻滿腦子都是談判時的畫麵。
金洲洲長挑釁的笑,還有看溫黎的眼神,那隻跑向溫黎和溫黎親近
的小獅子。
金洲眾人勝券在握的樣子。
溫黎製止她殺害小獅子不純粹是因為喜歡小動物,也不僅僅是氣他丟開小獅子時力道重了些,更多的是氣談判結果。
也或者是,氣他要那人的眼睛。
“陸洲長想要,那就自己來取吧”
姓齊的那人當時是隱晦地激自己動手,還是根本就是在激溫黎殺了自己?
還有昨天,金洲拿死刑犯冒充黑水妄圖蒙騙他,溫黎也幫著他們蒙騙自己。
陸奇震驚地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溫黎,懷疑自己是不是耳朵有毛病聽岔了。
溫小姐是教父?!
太踏馬離譜了吧!
溫小姐才多大?!
陸奇震驚到都顧不上心疼他五爺了。
陸西梟:“那晚在夜市,你主動問起我的傷,你那個時候就已經知道打傷我的是黑水,並且知道他們就藏在金洲是嗎?”
他當時覺得溫黎說出“冤冤相報何時了”這話有點違和,沒想到是因為這樣。
他現在也懂了溫黎當時為什麼忽然有情緒,是聽到自己一定要將黑水斬草除根。
溫黎沒有否認。
看到溫黎默認,陸西梟心裡萬般不是滋味,他緩了好一會兒,深吸口氣道:“溫黎,你為我做的手術,你知道我那時的情況有多凶險,我差點死在黑水手裡,我的家人、景元險些就永遠失去我,當時如果不是你,我現在根本沒有機會站在你的麵前,即便是這樣,你還是要用我欠你的這份恩情來幫傷害我的那些人說情嗎?”
他正色、鄭重地問溫黎。
他沒有將情緒摻雜進語氣裡。
說話還是溫聲溫氣。
溫黎看著他。
陸西梟此刻麵上仍舊是冷靜和平靜的。
溫黎秀眉輕輕蹙著。
內心煩躁不已。
太不公平了!
聽著陸西梟很慘,聽著她很過分對嗎?
可明明是她更慘,陸西梟也同樣過分!
憑什麼陸西梟可以肆無忌憚地報複?!
知道真相的她卻得步步忍讓還要想辦法化解仇恨,還成了個裡外不是人的臥底。
真是吃了知道真相的虧。
溫黎越想越氣。
可氣又怎麼樣?誰讓她自己對陸西梟下不了手,再窩火也隻能自己消化和發泄。
見溫黎不說話,陸西梟微點了點頭,看著溫黎說:“好,我接受金洲給的條件,放過黑水,不用你替他們說情了,也彆將我欠你的恩情浪費在他們身上,他們不配。”
陸西梟眼裡有受傷。
居然就這麼答應了。
沒有暴怒,甚至都沒有生氣。
也沒有要跟她算賬。
陸西梟羅列她那些罪行的時候,感覺陸西梟一氣之下都有那麼些可能跟她動手。
溫黎都已經不抱希望了。
陸西梟:“另外我還有一個條件。”
溫黎等著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