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覺得五爺最後還是會為了溫小姐讓步,但這麼件事橫在兩人之間也是根刺。
哎,倒黴的五爺啊。
這怎麼就能那麼巧呢?
黑水剛好就對金洲洲長有恩。
溫小姐剛好就是金洲的一員。
停住腳步的陸西梟轉過身看向齊禦。
齊禦與其對視,期待著陸西梟的反應。
殺意、怒火、氣憤在一瞬間充滿陸西梟的眼眶,但是很快,他的眼神便從洶湧複雜到平靜,然後他有種鬆口氣的感覺。
不知道是刻意在齊禦麵前克製,還是真的能為了溫黎而放過黑水,就聽陸西梟說道:“如果隻是這樣的話我倒是放心了。”
在溫黎和報仇之間,他果斷選擇溫黎。
他甚至有些欣喜。
如果隻是這樣的話那自己就還有機會。
可真的隻是這樣嗎?溫黎不肯接受他就隻是因為為了讓他放過黑水而欺騙他黑水老大死了。
溫黎幫黑水到底是因為自己是金洲的一員,還是無關金洲,是因為黑水本身?甚至金洲這麼護著黑水其實是因為溫黎?
齊禦:“可惜你沒那麼好運。”
陸西梟心頭緊了緊,盯著齊禦。
看著陸西梟緊張的模樣,齊禦氣定神閒,不徐不疾:“想保黑水的不是我,而是金洲的洲長。”
陸西梟:“你是說你不是金洲洲長?”
齊禦:“我從來就沒說過我是。”
陸西梟:“溫黎才是金洲洲長?”
這不是疑問,這是肯定句。
所以,想保黑水的一直都是溫黎。
陸西梟沒空震驚溫黎金洲洲長的身份。
他迫切地想知道溫黎和黑水到底是什麼關係?
陸西梟話一出,陸奇當即震驚地看向他。
溫小姐是金洲洲長?!
陸奇呼吸一滯。
陸西梟此時還是平靜的。
他沒有氣憤溫黎為了保黑水而做出一係列欺騙自己的事,反而是憂慮。
他在想,如果溫黎和黑水、黑水的老大關係那麼深,那他當初重傷了黑水老大還追殺了黑水那麼久,溫黎能不能原諒他。
他在擔心憂慮這個。
同時他還在慶幸。
慶幸自己沒有對金洲造成不可補救的傷害。
但緊接著陸西梟麵上的平靜就被打破。
就聽齊禦又扔出一個致命的響雷給他:“黑水的老大也是她。”
陸西梟猛然抬眸,眼底滿是驚愕。
人直接怔愣在了原地。
陸奇還在消化溫黎是金洲洲長這一重磅消息,聽到這一句後緩衝不過來人傻了。
議事廳陷入短暫的安靜。
陸西梟被這一真相狠狠衝擊到。
黑水老大是個女人,他想到黑水老大是溫黎的好姐妹都想到溫黎就是黑水老大。
因為這根本說不通。
以溫黎的脾氣和性格,不可能不殺他還和他做朋友。
陸西梟有些遲緩,無意識地開口:“你說什麼?”
齊禦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看著他:“你心臟那一槍,是她親手打的,真可惜沒一槍打死你,在加利談判那一晚也是讓我挺失望的,我都那樣激你了,你居然能忍著沒有動手,讓你再次從阿黎手裡逃過了一
劫。”
看著陸西梟遲遲沒有回過神的模樣,齊禦笑得開心:“怎麼樣?現在還說得出來她就是殺你,你也還是愛她的話嗎?”
齊禦一臉看好戲的模樣。
陸西梟整個人都淩亂著,但還是能在第一時間清醒地接下齊禦這句話。
從眼神到語氣,都堅定:“當然!”
齊禦同情地地笑了下:“你就是說得出來做得到也沒用,橫在你們之間的是深仇大恨,你將她重傷成那樣,險些讓她死在你的炮火之下,千裡追殺,從南洋到加利,她險象環生,因為你的追殺乾擾到她的搶救,彈片留在了她的大腦裡,折磨了她幾百個日夜,好幾次都差點要了她的命,在知道她受傷被彈片折磨的時候我真恨不得將你給千刀萬剮!”
齊禦眼神越來越冷,後麵的話是咬著牙說。
彈片?
她大腦裡的是彈片。
不是淤血。
是他對她造成的傷害。
溫黎嘴裡傷她的狗男人是他。
齊禦一字一句刀子般都在紮陸西梟。
令陸西梟麵容失血,頭暈目眩。
齊禦深吸口氣,壓下洶湧的殺意,輕飄飄問陸西梟一句:“按時間推算,她被彈片折磨得病懨懨的樣子你應該見過吧?”
何止是見過她病態的樣子。
還親眼見過她因彈片昏厥的樣子。
她手術的時候自己就在手術室外。
她手術完穿著病號服,腦袋包著敷料在ICU昏迷不醒的樣子自己也記憶猶新。
陸西梟不斷被真相衝擊著,大腦幾乎要不能思考。
齊禦從椅子上站起身,繞過長長的會議桌,朝著陸西梟走近:“她的人被你追殺至今,她的金洲險些被你摧毀。你說,她可能接受你嗎?當初要不是為了救路嶼,早在手術台上她就一刀結果了你,要不是因為你對華國的重要性,你覺得你能活到現在?”
陸西梟白著臉,看著一步步走來的齊禦。
齊禦在陸西梟麵前站定:“滾出金洲,彆再找死,彆再挑戰阿黎的忍耐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