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西梟執著地想要答案:“黎黎。”
溫黎充耳不聞,兀自聽語音。
每一條語音都含著小家夥的眼淚。
正好走過來的小家夥聽到自己小爺爺對溫黎改變的稱呼,他不由跟著看看溫黎。
而後抿起小嘴笑了起來。
黎黎,外婆也是這樣叫姐姐的。
見小家夥看著他們笑,溫黎不由得有點臉熱,抬頭衝陸西梟道:“跟我比起來你年紀大不大心裡沒數嗎?”
多少有點惱羞成怒。
她那天拒絕陸西梟就說了‘年紀大’這一個借口,她現在要是說這唯一的借口是假的,那不就等於她根本沒有任何理由拒絕陸西梟嗎?
陸西梟:“有數。我是問你嫌不嫌。”
溫黎一句:“問問問,問個屁。”
這讓她怎麼回答?
她一起身,坐開了。
陸西梟:“……”
雖然沒聽到想要的答案,但也沒聽到不想聽的答案。
“不吵架,小爺爺不嗦惹,姐姐不嫌棄小爺爺,不生氣。”小家夥搖搖小腦袋,著急又擔心地看兩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陸西梟安撫小家夥:“我們沒吵架。”
溫黎朝陸景元招手。
小家夥立馬走向溫黎。
溫黎將人抱起,低下頭壓低聲跟小家夥說一句:“沒吵架。”
小家夥放心下來。
溫黎在酒店待了一上午。
中午吃完飯才回的洲長府。
她把黑將軍留在了酒店陪陸景元。
黑將軍自己也是想留下來的。
回到洲長府,齊禦已經在等著她了。
溫黎停下腳步,沒什麼表情地看他。
齊禦從沙發上站起身,走向她。
“阿黎。”
“為什麼自作主張?”溫黎問他。
齊禦:“你生氣了。”
溫黎:“你是想他死還是想我死?”
齊禦臉色一凝:“當然是他死。”
知道真相的齊禦想為她報仇,想替她除掉陸西梟這個大隱患,溫黎理解,於是溫黎也沒多說什麼,隻道:“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齊禦錯就錯在擅作主張,大膽了,她都不敢冒險,不敢去賭陸西梟對她到底恨更多還是愛更多,齊禦就這麼把她的身份暴露給陸西梟。
萬一情況跟現在的相反。
不是她死就是陸西梟死。
金洲和南洋將不死不休。
溫黎繞開齊禦就要走。
手腕卻被齊禦抓住。
溫黎轉身的同時掙了開來。
齊禦一臉正色地問:“阿黎,你跟他和解了嗎?”
溫黎:“和解是最好的結果。這事翻篇了,以後金洲南洋井水不犯河水。”
齊禦:“你跟他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嗎?”
溫黎:“黑水跟他的仇到此為止,彆再找他麻煩。”
齊禦微微搖頭:“他該死。”
溫黎看著平靜又瘋狂,和平日裡溫和形象判若兩人的齊禦,選擇好好跟他說:“齊禦,扯平了,他當時的傷勢遠比我重。”
齊禦咬牙,重重地道:“不夠!”
他眼底浮現厲色:“遠遠不夠,他死八百回都不夠,他就該被千刀萬剮剝皮抽筋挫骨揚灰,他就該被碎屍萬段,橫屍街頭,死了也被人挖墳掘墓,那才解恨。”
他情緒逐漸激動。
“阿黎,你知道江應白告訴我的時候我有多想親手宰了他嗎?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傷得那麼嚴重,為什麼要跟他和解,為什麼要原諒他,這不是你的行事作風。”
“阿黎,你喜歡他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