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黎站在一旁哀嚎聲中,她兩手往褲袋裡一抄,輕懶地抬頭看向二樓的黛芮亞。
她開口,囂張至極:“我更正一下,就算你背後有家族,你一樣是廢物垃圾。”
聲音不輕不重,但在此起彼伏的哀嚎聲中顯得尤為明顯,清晰傳入黛芮亞耳中。
完全傻眼的黛芮亞眼神緩緩聚焦,與溫黎對上視線的一瞬,一股寒意爬上脊背。
一路竄上頭皮,令她手腳都發麻。
還完全處於震驚中的黛芮亞此刻大腦是宕機的,她並沒有在想什麼,準確地說是無法思考,一副愣神的樣子看著溫黎。
精致的妝容下,黛芮亞的臉毫無血色。
對一向自視甚高,爭強好勝的黛芮亞來說,溫黎帶給她的打擊絕對是毀滅性的。
溫黎那每一拳都更像是打在了她的臉上,每一腳都更像是踹在了她的傲骨上。
溫黎不再搭理失魂挫敗的黛芮亞。
她掃視一眼周邊。視線落在一人身上。
那人傷勢較輕,隻斷了一隻手。
被溫黎目光鎖定的那人被嚇得一激靈。
溫黎:“你、上去把人給我背下來。”
那人都準備跑路了,聽到溫黎使喚自己乾活,並沒有要對他做什麼,當即如釋重負,想也不想地連滾帶爬跑上二樓。
茉莉恢複了一點力氣,但走路還困難。
“我不要這臭男人背我,誰知道他會不會趁機占我便宜。”茉莉拒絕這個一身腱子肉,身上又是汗又是血,看起來就臭臭的男人碰他,“小美人,你上來扶我一把。”
“那你就等死吧。”溫黎轉身就走。
“誒、”茉莉急了,十分嫌棄地伸手讓那男人拉自己起來,但堅決不要對方背他也不讓對方碰他,他拿對方當拐杖用。
從黛芮亞後邊走過時,記仇的茉莉罵了句後氣衝衝地衝黛芮亞道:“算你走運,你要不是個女的她鐵定揍得你爹媽都不認。”
好運嗎?
因為她是女的沒揍她羞辱她?
溫黎分明是不屑。
不屑跟她動手,不屑羞辱她。
對黛芮亞來說溫黎的不屑比打她罵她還要羞辱她、還要看不起她,還要不把她當回事。不是黛芮亞偏激,事實就是如此。
溫黎走出拳擊場,驅車帶著茉莉離開。
車子開出這條熱鬨嘈雜的街後,溫黎收到陸西梟發來的一條短信,看到短信內容之後溫黎輕擰了眉,而後一腳油門提速。
被綁在椅子上的黛芮亞安安靜靜。
不知道在想什麼。
直到有人從正門走入。
黛芮亞回過神,看去,見是西蒙。
來遲一步的西蒙看到這躺了滿地的拳擊手,有被這一幕驚到——這是溫黎做的?
他看向二樓圍欄的黛芮亞,從黛芮亞的狀態中確定了這就是溫黎做的,他愕然。
西蒙麵無表情地看著黛芮亞,吩咐自己的手下:“去給小姐鬆綁,把人帶回去。”
溫黎一路飆車來到醫院。
電梯門一開溫黎便走了出來。
遠遠地,溫黎就看到了站在搶救室外的陸西梟,他高大的身形透出點點體力透支後的疲憊,可整個人又緊繃著無法放鬆。
聽到她的腳步,陸西梟轉頭看向她。
他臉上斑斑點點的血跡,繃緊的一張臉沒什麼血色,身上穿著不屬於他的衣服。
見到她的一刻,他眼神閃躲了一下,垂了垂眸子有點不太敢看她,像是做錯事了事般,有種不敢麵對的膽怯和緊張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