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登很想發作。
可其他該來的客人都已經到了,他要是跟溫黎撕破臉就真的一點好處撈不到了。
蘭登也隻能忍氣吞聲,表示理解,而後將溫黎帶進客廳,跟其他人隆重介紹:“這位是陸氏集團董事長的夫人,我生日宴那天陸夫人陪著陸先生一起出席,相信大家肯定都還記得吧。都是朋友,不要拘束。”
溫黎暗諷一句蘭登的狡黠。
陸夫人這個身份,可謂是把溫黎的價值和作用發揮到了最大——現場的都是蘭登拉攏的勢力盟友,但這些人裡沒有比陸西梟這個盟友更有誠意的了,連家眷都來了。
“陸夫人還真是年輕。”
“陸夫人和陸先生真是郎才女貌。”
“陸夫人還記得我嗎?那天生日宴……”
蘭登親自給溫黎遞來一杯酒。
他站在一旁靜靜看大家奉承溫黎。
陸西梟、隻想往裡進、不想往外出,天底下哪有那麼好的事,彆想輕易打發我。
他這船可不是想上就上,想下就下的。
溫黎最不喜歡這種場合了,那天生日宴她僅僅隻是站在陸西梟身旁偶爾被關照到就已經覺得很吵很煩人了,今天她成了陸西梟,雖然她並不用做什麼,隻用聽他們拍馬屁就行,但溫黎還是感到各種不適。
她在透支餘生的假笑和耐心。
溫黎第一次這麼想見到西蒙那油膩男。
“失陪一下。”
實在受不了,溫黎去洗手間躲清閒。
將收到的二十多張名片都丟進垃圾桶。
這一躲就是十幾分鐘。
重新回到客廳,眼看那些人又要上來攀談,溫黎掏出手機跑到窗邊假裝打電話。
正跟空氣聊天呢,陸西梟電話打來了。
溫黎接通,聽到那邊的陸西梟心情很好地說:“你接電話的速度越來越快了。”
溫黎:“手機剛好在手上而已。”
陸西梟:“你這會兒不應該正在應付蘭登的其他盟友嗎?怎麼還有空玩手機?”
“就是因為不想應付所以才玩手機。”
“那看來我這電話打對了。”
溫黎:“什麼打對了?你什麼事?”
陸西梟完全懂她地說:“沒什麼事,我算著時間,你肯定被他們煩得不行,所以給你打電話,好讓你有理由躲一躲清閒。”
他完全猜到這邊的情況和溫黎的處境。
溫黎拿著手機,輕輕鼓了鼓腮幫子。
陸西梟聲音輕緩,溫溫柔柔道:“怎麼樣,比起他們,是不是更願意和我聊?”
溫黎挑挑眉:“你確定要跟他們比?”
陸西梟歎氣:“我也不想這麼沒出息,這不是你不給我機會,身價擺在這兒嘛。”
他倒想提一提身價。
溫黎不肯啊。
溫黎翻了個白眼:“關我什麼事。”
陸西梟站在街邊給溫黎打電話。
對麵他包下來的一家腸粉店裡,江應白端起一盤新鮮出爐的腸粉衝他大聲喊:“陸西梟、你快過來嘗一下我這次做的沙蟲的怎麼樣,專門給你做的,大補!”
陸西梟趕緊對江應白揮手、搖頭,示意他閉嘴,又是捂聽筒的,然而還是晚了。
溫黎眼神一變:“江應白?”
這家夥不應該在M國的醫院裡嗎?
怎麼跑回華國去了?
陸西梟:完了。
被發現了。
溫黎正準備問問清楚,跟兩人算賬,她等了一晚上的西蒙卻在這時候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