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禦倒也沒騙亞伯。
查爾斯確確實實是陸西梟親手殺的。
亞伯微點點頭:“好。”
他確定查爾斯的死陸西梟溫黎都有份。
不說是吧?
沒關係。
亞伯身體往前傾了傾,嘴角噙著絲絲陰冷的笑,盯著齊禦,開口:“我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南洋洲長和金洲洲長,你挑一個殺,殺不掉,你就等著被他們兩個殺。”
齊禦看著亞伯,眼神一點點地冰冷。
亞伯接著將一把匕首大力拍在桌麵上。
“你的兩隻耳朵,挑一隻吧。”
齊禦不動。
這種拿捏人的快感將亞伯心中的火氣衝散了幾分,他幾分得意:“我隻是讓你記住這個痛,所以我不會像那個女人一樣將你的耳朵碾爛在腳下,我允許你接回去,但你得抓緊時間,畢竟這裡離醫院挺遠的。”
兩人對視著,包廂寂靜無聲。
亞伯催促一句:“要我親自動手嗎?”
齊禦垂了下眸,看了眼桌麵上的匕首,而後重新看回亞伯,他放下交疊的腿,慢條斯理坐直起身,緩緩傾向亞伯,兩人隔著張桌子,但同時傾著上身的兩人離著也就不到一隻手臂的距離。
齊禦拿起桌上的匕首,在手裡把玩。
齊禦語氣沒什麼起伏地問亞伯:“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麼嗎?”
亞伯:“在我不知道你不是金洲洲長之前我或許會好奇,但現在、沒人會關心一個弱者的興趣愛好。”他接著反問一句:“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麼嗎?”
亞伯一字一句:“被人算計。”
齊禦:“你剛才給了我兩個選擇對嗎?麻煩你再說一遍。”
亞伯:“他們兩個、你挑一個殺,或者,你被他們……”殺。
刀光劃過,亞伯最後一個字還沒完全說出口,便被對麵的齊禦反手一刀封喉。
齊禦身後的幾個手下似乎早有準備,第一時間掏槍,亞伯幾個手下剛有掏槍動作便被直接射殺。
一切發生得太快,亞伯瞪大著難以置信的雙眼,鮮血像水壓極大的噴頭般從喉管噴射而出,濺得到處都是。
鮮血從喉管滋出的聲音令人頭皮發麻。
沒有死在南洋洲長和金洲洲長的手裡,死在了一個卑鄙小人手裡,亞伯掙紮般地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妄圖阻止血液噴濺。
他張了張嘴,試圖說什麼。
他另外一隻手還嘗試掏槍,想要殺了齊禦,但怎麼也做不到。
他遲遲不肯咽氣,可最終還是躲不過死亡,身體不甘地往後倒去,眼睛死死盯著齊禦,就這麼沒了動靜。
本以為有了把柄,控製齊禦是手拿把掐的事,卻沒想到會死在齊禦的手裡。
在得知溫黎才是金洲洲長後,齊禦在亞伯眼裡就成了個上不得台麵的小人,一個為了女人,隻敢在背後搞小動作的陰險小人。
因為輕視齊禦,謹慎了半生的亞伯在今天死在了自己一時的自信和大意上。
消音器和隔音的門牆將裡麵的動靜蓋住。
齊禦麵無表情地擦拭臉上濺到的血漬,輕聲地自顧說著:“我最討厭彆人拿她威脅我。”
齊禦叫了一個人的名字。
他身後站著一人立馬上前,當著齊禦的麵從身上拿出來一張人皮麵具戴上。
齊禦一邊擦著匕首上的血,一邊打量眼前重新活過來的‘亞伯’,有點不太滿意。
齊禦:“你過來。”
那人恭敬地上前。
齊禦:“再過來。”
那人繼續往前,恭敬地彎下腰。
齊禦握刀的手一揮,一隻耳朵便掉在了地上。
齊禦出刀太快,那人都沒反應過來,隻聽到齊禦語氣挺滿意地說:“這下對了。”
痛感後知後覺,那人捂著鮮血淋漓的耳朵,咬著牙不敢痛叫出聲,驚恐地退到一邊。
包廂門打開,齊禦帶著自己的人從包廂裡出來。
隨後亞伯也帶著自己的人從包廂走出。
齊禦下樓,坐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