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的陸武聽到動靜拔腿就往樓上衝。
人眨眼到了房間。
看到臥室裡的情況後他不假思索地脫下身上的外套快步過去想給裹著浴巾受到驚嚇的黃震雄披上,猛然想起似乎、好像沒這個必要,於是他的動作就那麼停住了。
雖然心裡知道黃震雄是男的,可眼睛看到的黃震雄實在是太……這麼說吧,就黃震雄現在這副模樣他都不敢亂看,都不好意思直接給黃震雄披上,會顯得自己冒昧。
所以不是陸武覺得沒必要,是他覺得黃震雄可能不需要,於是他沒有收回外套。
黃震雄麵上驚慌,眼神卻截然相反,他掃掃兩個男生,一個驚嚇過度,要不是他不停地解釋道歉,都要讓人分不清被看的是誰,一個非禮勿視,雖然比前一個男生沉著冷靜些,但那一看就是未經人事的。
黃震雄玩心大起,微微顫抖著聲音對拿著外套的陸武說:“你還愣著做什麼啊?”
聲音染上幾分哭腔。
陸武一聽,不再猶豫,立馬將外套給黃震雄披上,還想要出言關心黃震雄兩句。
陸武不單是被黃震雄的外表欺騙,還因為黃震雄在他眼裡確實就是柔弱的。
陸子寅以為女人是在跟他說話,他忙說道:“……我我我我這就出去,這就出去。”
他一隻手捂著眼睛,側著身體往外挪。
剛挪了幾步,他伸在前麵探路的手被人一把抓住,對方拉著他就大步往外走。
陸子寅打開一條指縫看去,見是餘悸。
“鯽魚?”
餘光還瞥見了陸武,還聽到陸武問那女人:“你、要不要進浴室先把衣服換了?”
被餘悸拉出房間的陸子寅驚魂未定地回頭看了看身後的房間,而後著急地搖著頭跟餘悸解釋:“鯽魚我什麼也沒乾,我以為是你在裡麵洗澡,我還說等你出來一起下樓去吃飯的,結果沒想到會出來個女人。”
陸子寅不知道是沒注意還是沒看清那女人從浴室出來時浴巾是係在腰上的,跟男人一樣的係法,遮的是下半身。他要是看清了就會發現對方露著的上半身比他的還要平,但以他的腦回路,他大概隻會認為對方是發育問題,不會懷疑是性彆問題。
還不等餘悸說什麼,陸武這時拖著陸子寅的行李箱走了出來:“子寅少爺。”
他走出房間,將房門關上。
陸子寅抓住陸武手臂忙解釋起來:“武哥我不是故意的,是他們弄錯房間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武哥你幫我跟她說。”
陸子寅都要哭了。
“對了她怎麼樣了?她沒事吧?”
陸武:“他沒事,您先去吃飯吧。”
陸子寅不放心:“真的沒事嗎?”
他懊惱不已,感到萬分愧疚和抱歉。
一個女孩子碰到這種事……而且後麵鯽魚和武哥也跑進來了,這麼尷尬羞憤的事被三個男的知道了,不說她受到的其它傷害,這社死程度也很難接受和麵對吧?
陸子寅暗暗責怪自己總這麼粗枝大葉。
了解陸子寅秉性的陸武勸慰道:“我知道您是無心的,我會轉告他的,放心吧。”
陸武也不好將黃震雄是男人的事跟陸子寅說,畢竟那是黃震雄的個人隱私。
陸子寅:“……對了,她、她是誰啊?”
陸武:“溫小姐的朋友。”
“大神的朋友……那完了……”陸子寅感覺天都要塌了,接著小心翼翼問一句:“五叔對她、她應該不是五叔喜歡的人吧?”
這要是,那bUff直接疊滿了。
五叔和大神會弄死他的。
陸武:“不是。”
陸子寅覺得自己還能搶救一下。
“我、我在這裡等她出來當麵跟她解釋和道歉吧。”陸子寅轉念一想:“她現在應該不想看到我吧?我、我以後再找機會跟她道歉吧。”他拉上餘悸和行李箱準備走。
想起什麼,又問陸武:“她一會兒要下樓吃飯嗎?她要的話我就不下去吃了。”
陸武:“沒事的,您去吃飯吧。”
陸子寅搖頭:“我、我不餓了,武哥你幫我跟五叔說一聲,就、就說我沒胃口。”
他拉著行李箱和餘悸進了餘悸的房間。
沒了心情也怕撞見那女人的陸子寅真就沒下樓吃飯,他讓餘悸去吃,餘悸不去。
“鯽魚你說她會不會在房間裡哭啊?”
“一個女孩子碰到這種事她肯定膈應死了吧?她心裡肯定很難接受很難釋懷吧?”
“鯽魚你說她會不會想不開啊?”
陸子寅越想越擔心,越想越內疚。
“我這麼失禮,乾出這種蠢事,你說五叔會不會打死我啊?大神會不會生氣離開戰隊啊?”陸子寅坐在沙發上抱著自己腦袋,抓著自己頭發,“我怎麼這麼蠢啊!”
餘悸緘默,似乎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陸子寅一邊忐忑不安地等著他五叔和大神知道事情後來找他算賬,一邊擔心女人的同時想著要怎麼對其進行賠償和補救。
“鯽魚你說她會不會要我負責啊?”
“我是不是應該對她負責啊?”
“我應該主動去對她負責啊。”
餘悸側目,看向從疑問求助到肯定並且下定決心的陸子寅,他沉默,神色不明。
陸子寅騰地站起身:“我去找她。”
“不行。”他坐了回去。
“我直接去找五叔。”他重新站起來。
下一秒扯出個哭臉來:“嗚我不敢……”
他窩囊地又坐了回去。
陸子寅左等右等都沒等到他五叔和大神來跟他算賬,隔壁的女人也一直沒動靜。
陸子寅想跟對方鄭重地道個歉,可又不好貿然去,怕對對方造成二次傷害。
房門突然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