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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雲:哈?!

白日裡,她在樹下給白秋刨衣冠塚的畫麵出現在梨雲腦海裡,姑且算那是個衣冠塚……

“不猜了,我去問夫君。”不等奚梨雲回答,無霜抹了抹臉頰尚掛的淚珠,走進昏黃燈芒的樹影婆娑裡。

留下兩個守衛長舒一口氣。

二人長氣舒半,陡然瞪大眸子,眼見王妃去而複返,其中一人繃緊似哭似笑的麵皮,抬腳欲跑去尋救兵。

洬陽王妃好相與,可誰願意摻合主子後宅裡的勾心鬥角。

“那就你來帶路吧,聽雪水榭。”無霜一指邁動腿腳的守衛。

被指的守衛心臟驟然停下一拍,他後知後覺認識到,王妃不識路。慌張應下,領著無霜一路以最快速度行至聽雪水榭,又逃似得慌張告退。

夜風拂過廊下風鐸,撞擊出鈴聲清寂。

無霜遣退梨雲,獨自拾階而上。

二樓書房,雕花木門緊閉,屋裡燭火撐亮一室墨香。

宣楚之並不在此。

常年守在這裡的守衛竟也不在,就像是在等著她來一般。

無霜應該離去的,或者去隔壁等,但她站在書房門前,就像著魔一般,破天荒地想要進去。

成親五載,她對夫君言聽計從,夫君的話,她從不忤逆,也不質疑,隻要是夫君說的,她都信,都聽著。

這書房,不許她進,她就從不踏入。可為什麼她不可以進去,她從不探究。她不蠢笨,隻是她的心太小,已經被一個人裝滿,就再裝不下其它。

指尖朝著緊閉的雕花木門緩緩探過去,手腕輕輕一推,門應聲而開。

繡履輕抬跨過門檻,無霜隨即被滿室墨香繞身。

屋內古樸,桐木案架倚牆,數不儘的卷軸整齊碼疊,燭火耀目,被罩在防火琉璃罩內。

玄色翹頭長案上,攤開著三張絹帛,是女子的背影,畫作尚未完成,但高古遊絲描筆線流暢玩轉,勾勒著女子婀娜身姿如鏡取影。

因著線條勾勒得過於細膩,以至於那部分尚未畫完的部分,竟像是有意而為之的殘缺美。

是洬陽王宣楚之的筆法,可畫得卻不是無霜。

無霜停在案前,低頭看著案上帛畫,心底的委屈再次卷土重來,雙眸水霧氤氳,視線逐漸模糊。

夫君為我畫幅丹青吧。

她央求過無數次,宣楚之拒絕過無數次。那麼,畫中女子是何人,要舍宣紙而精心畫在絹帛之上。

是何等小心翼翼,細心嗬護。

猜測不言而喻,答案呼之欲出。無霜壓下眼角,一貫溢滿笑意的唇也崩得緊了。

夜間涼風從敞開的木門跟進來,卷起帛畫晃悠悠落在翹頭長案一角,而帛畫下邊一卷文紙被風翻開,嘩啦啦作響。

似鴉羽長睫扇動著,不知該落在何處的目光委委屈屈垂落,正看到被風翻過的文紙。

這是一卷案宗。浣雲州顧家的案宗。

無霜聽梨雲說過,五年前,顧家家主顧之韻,也就是宣楚之的丹青授業老師,因勾結前朝餘孽獲罪,顧之韻一脈不論嫡庶,儘數沒入罪籍。

而如今浣雲州顧家掌權家主,是顧之韻的堂兄。

為何不是誅九族?無霜當時問。

隻記得梨雲當時麵無表情,雲海十六州高門貴胄,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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