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從民政局大廳出來,有一對比他們早來的小夫妻還沒走,被一群熱情洋溢的朋友包圍著,手執紅本本在民政局大門口合照,朋友們都在起哄“恭喜”“親一下”,準夫妻十指緊扣,相視一笑,探身深情相吻,朋友們爆發出陣陣歡呼聲......

相對他們的喜慶,黎楓和祁衡屹這邊,沒有親朋好友的見證和祝福,一個神情淡漠到近乎冷峻,一個哈欠連連,從大廳出來的時候,一個在前,一個在後,最後打破沉默的是來電鈴聲。

是祁衡屹的工作電話,電話接通,不知道對麵說了什麼,他周身冷峻的氣息又冷了兩個度,說了句我馬上到就掛了電話。

黎楓在他掛斷電話看過來的時候,十分有眼力見地對他揮揮手,“你去忙吧,我打車回去。”

祁衡屹對他點點頭,開車走了。他走後,黎楓走到街邊攔了輛出租車回家。

這場景,這氣氛,不像是來領證的,倒像是來和離的。

祁衡屹從民政局出來,把放在車裡的警報器往車頂一放,用最快的速度趕往逸陽彆墅區。

逸陽彆墅區其中一棟彆墅前拉著警戒線,看到他的車開過來,外圍警員非常有眼力見地提前幫他拉高警戒線,“祁隊。”

祁衡屹甩上車門,大踏走過來,對他微頷首,彎腰走了進去。

裝修奢華的彆墅裡血腥味濃鬱,餐廳地毯上躺著一對夫妻,夫妻兩個脖子上的頸動脈被割斷,鮮紅的血在餐廳和客廳蜿蜒,觸目驚心,兩個剛來不久的實習警臉色蒼白,神情緊繃,拚命壓抑翻江倒海的胃。

祁衡屹戴上鞋套和手套,梁誌浩上前,“祁隊,一家三口,夫妻兩個被殺,十四歲的兒子昏迷不醒,已經送醫。臨近中午,家政阿姨上門做飯,開門看到屋內的情景,嚇得高聲尖叫,引來巡邏的保安,保安報的警。法醫初步判斷,夫妻二人被割斷頸動脈,流血而死,他們的兒子昏迷是藥物所致。”

祁衡屹環視了一圈,所有家具和名貴裝飾都擺放完好,沒有打鬥掙紮痕跡,“室內外監控?”

梁誌浩:“物業說這棟彆墅的業主張元凱說要升級安保係統,彆墅裡的監控昨晚停了。”

祁衡屹:“那就排查彆墅區內和周邊幾家的監控裡出現的可疑人員。”

梁誌浩:“已經安排人去排查了。”

一個實習警湊過來,“這裡沒有打鬥痕跡,應該是熟人趁他們不備動的手,殺人手段那麼殘忍,說明凶手很凶殘,但他們兒子卻沒事。祁隊,這是不是有點矛盾呀?”

他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

祁衡屹卻直言戳破他心裡的猜疑:“你懷疑他們的兒子是凶手?你的思路沒問題,但他們兒子作案的概率很小。”

實習警沒想到祁衡屹聽出了他隱晦的猜測,那種被懂得的感覺讓他覺得很開心,追問道:“為什麼?”

祁衡屹沒有多言,隻是指了指照片牆上的照片。照片牆上的照片一半是孩子的照片,還有一半是一家三口的合影。

實習警觀察了一會,明白了祁衡屹為什麼會說他們兒子作案的概率很小,半大孩子,未經過社會的淬煉,眼神裡的愛恨是很直白的。從三歲到最近的合影中,孩子和父母的互動親昵有愛,很溫馨,眼中對父母沒有怨恨和不滿。

祁衡屹走進餐桌,看向餐桌,餐桌上擺著沒吃完的早餐,稀飯、水煮蛋、蔥油餅,“早餐是家政阿姨做的?”

梁誌浩搖搖頭,“不是,家政阿姨說早上女主人說家裡有人做早餐,讓她不用過來做飯了,家政阿姨說女主人不會做飯,張家平常都吃西式早餐,沒讓她做過這樣家常的中式早餐。”

祁衡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法醫已經完成初步檢驗,屍體被運回了東城分局法醫室,痕檢人員的工作還沒完成,祁衡屹和梁誌浩他們先一步回東城分局。

回到東城分局會議室,留守在辦公室的警員許均博把一疊資料放到祁衡屹麵前,“祁隊,這是張元凱一家三口的資料,還有社會關係網排查,前麵的幾個人是最近和他在商業上有利益衝突的人。”

說完,接著把另一個手上拿的一份資料放下,“這是你之前吩咐著重調查的家族關係。”

祁衡屹首先拿起張元凱夫妻的資料,祁衡屹很快就找到其中的奇怪的點。張元凱妻子性格跋扈,不會做飯;出身農村的張元凱愛吃蔥油餅,但極少人知道,事業有成的他對自己的出身一直很避諱,怕彆人說他土暴發戶,日常生活和穿著都追求西式風格,而且他有很嚴重的大男子主義,不屑於進廚房,他們的孩子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

所以,他們早上吃的早餐是誰做的?

祁衡屹沒有看張元凱在商場上得罪過的對家的資料,反而研究起了他的家族關係資料,翻看了一會後,沉聲道:“許均博,查一下張元凱的侄子張開正現在在哪,找他回來問話,拿他的指模和案發現場提取的指模做對比。”

他話音剛落,隊裡的女警何含珊一臉慌張地推開會議室的門,“祁隊,嶺橋派出所說剛才有個叫張開正的年輕人來自首,說他殺了他二叔和二嬸。”

在她身後,梁誌浩也疾步走了過來,“祁隊,張元凱彆墅周圍的監控排查出來了,張元凱的侄子張開正今天早上曾去過他家。”

張開正在審訊室裡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案子在一天內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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