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萊送走後,新的劇情沒有被觸發,紀寧處於一種無事可做的狀態,加上他的精神已經很疲憊,於是乾脆也躺下休息,很快陷入了沉睡。
再次醒來時,他發現自己已經退出了遊戲,身處在病房裡,就躺在自己的病床上。
此時外麵天光大亮,原來他已在睡夢中不知不覺地退出了遊戲,安安穩穩地睡了一夜。
守在一旁的醫療機器人見他醒來,很快發出訊息通知醫生,並為紀寧端來了一份早餐。
紀寧吃完早餐,由醫生確認身體已經無恙,可以隨時出院,就乘坐上了紀家派來的車,由於他自己的彆墅已被損毀,這一次他便回到了家人所住的彆墅。
在回程的路上,紀寧檢查了自己的終端,上麵還記錄著他退出遊戲的字樣,“更多事件和選項敬請期待解鎖”,可是除此之外,遊戲就沒有在終端上留下彆的痕跡,也無從判斷是以什麼樣的方式入侵了他的終端。
雖然知道應該不會管用,但在回程的路上,紀寧還是去更換了一塊新的終端,懷著一絲僥幸心理,心想也許遊戲就不會再出現了。
回到紀家的紀寧終於難得好好休息了一天,這一天他的身邊沒有出現任何男主,隻和顧琛通過終端聊了幾句,過得非常清閒。
可紀寧不得不承認自己就是個勞碌命,就算是休息,他的心裡也還記掛著另一個世界的秦如望,擔心他的身體被人煉化,也有些憂心失蹤的赫裡諾斯現在是什麼狀況。
這個世界上還有像他這樣兢兢業業的穿越者嗎,連售後服務都包了,係統的運營商真應該給他頒發一麵勞模錦旗。
如此嘀咕著,紀寧終於等滿兩天時間,可以進行新一次的靈魂轉移,前往應千秋的世界。
在輕微的不適感過後,紀寧周圍的光驟然暗了下來,變得黑漆漆的,這是因為在離開之前,他被少女關進了禦獸袋裡,少女則跟上了幾個打算煉化秦如望的少年,想要借機撈到一點好處。
不知道現在外麵的情況怎麼樣了。
紀寧支棱起毛茸茸的耳朵,趴在袋壁上聆聽著有沒有任何動靜,卻什麼都沒聽見,無法通過這種方式了解到外麵的情況。
但沒過多久,禦獸袋裡忽然有了一絲光亮,是袋子打開了一條縫隙,不知道是不是少女終於打算將他放出來了,紀寧趕緊趁機鑽了出去,迅速打量起四周。
看了一眼,他猜測自己現在應該就是在秦如望的陵寢之中,這是一處地宮,光線昏暗,甬道狹長,牆壁上掛著黃銅鑄成的長明燈,散發出幽幽光芒,每隔一段距離,兩側便會分出一扇小門,連接著數量眾多的墓室。
可是雲朵在哪兒?她該不會是把他丟下了吧?
紀寧第一眼沒看到獸族少女,正感到意外,視線忽然掃過正對的墓室,心臟霎時重重跳了一下,目中也不由浮現出焦急之色。
少女倒在墓室裡,身上的衣服非常淩亂,沾染著血跡,雙眸緊闔,已經陷入了昏迷,隨身攜帶的儲物袋也開裂了,東西散落了一地。
這是怎麼了?是誰傷了她?
紀寧連忙湊到少女的身邊,用爪子拍拍她的臉,試圖將她喚醒,卻發現少女沒有任何蘇醒的跡象。
此時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少女還未變回獸型,說明傷勢不是十分嚴重,隻要服下療傷的丹藥,應該就可以很快好轉起來。
想到這裡,紀寧趕緊四下扒拉著少女散落在地上的東西,很快找到了一個眼熟的小瓶子,這還是他以前用過的瓶子,專門用來盛放療傷的丹藥,若是不出意外,少女應該也繼承了這個習慣。
然而縱使想喂少女服食丹藥,現在的紀寧卻也有心無力,他還是妖獸幼崽的形態,莫說掰開少女的嘴,輔助她吞下丹藥,他甚至連瓶塞都無法打開。
紀寧又跑去拱了拱少女的身體,也還是沒能喚醒她。
這時外麵又傳來了隱隱的動靜,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靠近,無法分辨是敵是友,但會在這裡出現的,八成不是什麼好東西。
該怎麼辦……
他在原地轉來轉去,就差亂咬自己的尾巴尖了,卻忽然想到了一樣東西,可以讓他救下少女。
在一番搜尋後,紀寧找了一個盒子,費勁地咬開精致的小鎖,露出了裡麵圓潤的丹藥,正是少女為他拍下的化形丹。
紀寧當年也給少女喂過化形丹,知道其藥性,就算隻吃下一點,也能夠化形,隻不過時間很短,隻有全部吞下,才能夠一直保持人形。
對於紀寧來說,現在的情況非常合適,他隻要咬一小口,就能救下少女,而昏迷中的少女也看不到他的麵貌,他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
他當機立斷,咬下了一點丹藥,原本吞下整個丹藥,化形的時間會很長,但他隻吞了少許,幾乎立刻就變成了人形,化作了身形纖細的少年。
因為皮毛顏色雪白,紀寧身上化出的衣服也是白色的,他不知道自己的臉是否和年少時的自己相同,現在也沒有鏡子可供他確認,但他估計就算不一模一樣,也應該差不了多少。
他顧不得這些,趕緊撿起藥瓶,拔開瓶塞聞了聞味道,確認裡麵裝的就是傷藥,便扶起少女,將藥喂到她嘴裡,確認她已經吞下丹藥後,才放下了心。
接下來就是去找如望的棺材,還有弄清到底是誰傷了雲朵。
紀寧讓少女的腦袋靠在自己腿上,視線望向門外,想著應該走哪個方向,沒有注意到丹藥已然發揮了作用,少女的麵色變得紅潤起來,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阿……阿寧?”
她迷迷糊糊地喚了一聲,嚇了紀寧一跳——果然不出他的所料,他化形出來的樣子就是他本來的樣貌,本來是不該給她看到的!
“阿寧……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少女視線模糊,卻極力地想要看清抱著她的少年,那眉眼她太過熟悉,就算幾乎什麼都看不清,她也能篤定對方就是阿寧。
“嗚……阿寧,到底是不是你,你回答我,跟我說句話啊……”
她立刻紅了眼睛,聲音裡滿是哭腔,拚命地掙紮著想要起身,卻由於傷勢未愈和心情過於激動,很快又一次昏了過去,伸出的手堪堪地劃過了紀寧的衣袖,無力地垂落下去。
看到她如此激動,紀寧心中不忍,所以他知道自己更不能暴露身份,否則越是給她希望,到日後他離開就越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