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你也要救下那人?”雲淵問。
紀寧再度點頭,又說:“但我要自己選擇了斷因果的方式,我要達成他們的心願。”
“好,這便隨你。”雲淵勾起唇角,卻是看不出喜怒,淡然言道,“先從靈界之人開始斬斷因果,輕寒,你去助他,為師要去立下道標。”
“是,師尊。”
傅輕寒低首行禮,隨即他與紀寧的神識便被雲淵送出“缺月”,漂亮的桃花林瞬間變成了黑暗清冷的地宮,隻有他們兩人在這裡。
“你可真的想好了?”
還未等紀寧產生什麼想法,傅輕寒便將手輕輕搭在他肩頭上,漆黑瞳眸流露出關切之色,問道:“就這般斷結因果,你當真不難過?”
“我想好了。”
紀寧輕輕點頭,其實要說他心中沒有任何難過和不舍,自然是不可能的,可是拖得越久,他就越是難以償還那些感情,更何況位麵注定要全部恢複,日後他無法再與這些人相見,倒不如在此之前先滿足他們的心願。
“方才我也觀測過你的因果。”傅輕寒輕撫他的頭發,“你身上的姻緣因果紛亂糾纏,亦與我和師尊相連,莫非你乃天生情種不成?”
他言語中沒有什麼責怪的意味,望著紀寧的目光依舊平和寧靜,指尖流連過紀寧頭頂毛茸茸的獸耳,多撫了幾下,熟悉他的紀寧卻知道,這是他心情不佳的表現。
熟悉的心虛彌漫上了紀寧的心頭,他該知道的,就算傅輕寒再怎麼心性淡泊,肯定也是會吃醋的。
他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但傅輕寒並未再說什麼,隻是牽起他的手,說道:“師尊命我帶你前去斬斷因果,你要從誰開始?”
“……”紀寧沉默了一下,說道,“就從這裡開始吧。”
之前應千秋被禁陣封存了力量,又有強敵來襲,為了保護他與雲朵的安全,應千秋就將他們兩人送走,獨自留在蒼山上,而為了解除禁陣,他與傅輕寒又回到了蒼山上,此刻距離應千秋的宮殿並不遙遠。
對了,還有禁陣……
紀寧想著為了斷去因果,雲淵這回應當會同意解開禁陣,正想再進靈劍之中,傅輕寒似是看透他心中所想,淡淡一笑,開口。
“你此前離去後,師尊已答應替他解開禁陣,想來明日便會恢複,你不必擔憂。”
“那就好。”
紀寧點了點頭,心想著這回應千秋遭人暗算,也是與自己有關,要是想斬斷因果,這回要幫應千秋除掉敵人也是必不可少的,不過應千秋已經恢複了力量,憑他的能力,要除去那些人應是不難。
傅輕寒帶著他出了地宮,悄無聲息來到應千秋的宮殿之內。
此時已是深夜,宮殿中卻依舊有燭光映亮,應千秋坐在桌邊,握著一本書冊,隻穿著雪白的裡衣,外麵罩著玄色外袍,銀發垂落,神色清冷,久久靜坐不動。
他此刻還未恢複力量,傅輕寒用神識便輕易遮住了他與紀寧的身形,站在離應千秋不遠的地方,手指輕點,一道淺紅的因果之線便浮現在了紀寧與應千秋之間。
“你可知他的心願為何?”傅輕寒問。
“……”紀寧略顯遲疑,他知道應千秋定然有將他複活的心願,卻不知他最深的心願到底是什麼。
“那便看看。”
傅輕寒說著,周圍情景忽然發生一陣變化,他開啟了幻陣,兩人身形隱匿,幻境將應千秋融入到其內,但應千秋並未察覺到任何變化,隻是在一瞬閉上了眼睛,複又睜開時,卻已變為了少年時的樣貌。
“此乃他年少時的回憶,於他而言,他的記憶亦停留於此時,不記得後來之事。”傅輕寒說道,“看來他心中之願與此時有很大關係。”
偌大的一片竹林裡,少年坐在亭子裡,石桌上擺著大堆書冊,此刻日光正盛,他正在亭中讀書。
少年低頭看著自己的書冊,瞳眸中浮現出一絲疑惑之色,不知為何,他覺得自己手中原先的書冊不是這一本,但其他的書他都看完了,應當隻有這一冊還未讀完。
他微微搖頭,撇去不相乾的雜亂心思,心無旁騖地地念起書來,自從他來到紀家,便處處小心行事,更不敢不勤勉,因為也許他稍稍犯了些錯誤,就可能會被趕出紀家,畢竟他家道中落,此時也隻是借住在紀家而已。
“你又在看書?真是無趣。”
忽然一道清越聲音傳來,他抬起頭,便看到一身紅衣的秀美少年走到他身前,唇邊含笑,張揚恣意,耀眼奪目,一把奪過他手中書冊扔到一邊。
“來,隨我走,我帶你去看樣好東西。”
少年笑著回頭看他一眼,並不由分說將他拉了起來,帶著他離開了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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