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閹狗,無恥至極!”
一炷香後,神色複雜的張苞抬起頭,目光之中滿是血紅的瞪著韓熙載;“他就不怕本將和他死磕到底?”
“本將麾下是有著五萬大軍的,雖然其中大部分都是戰鬥力堪憂的民夫兵,但是劍閣天險,所以他們守城毫無問題,而且守城用的滾木礌石和金汁那都準備充足。”
“雖然從後方攻向劍閣是容易一些,但那也是相對而已。”
“若是本將死守不降,不說可以一直守住劍閣,但是守三天絕無問題。”張苞冷笑“血戰三天後,本將承認,本將的確是必死無疑。”
“但是陳玉成統帥的一萬五千隴南軍,起碼死傷一半。”
“他閹狗統帥的五萬禁軍,那起碼也會戰損過萬。”
陳玉成目光十分猙獰“閹狗是瘋了不成,敢和本將如此血戰?”
“陳將軍,你這樣的死守又有什麼意義?”
韓熙載隻是冷笑“你想守,你麾下的將官和士兵想守?更何況是為昏聵的蜀王儘忠,何必呢?”
“而且你不考慮自己,那也要考慮考慮你的父母妻女和家族吧?”
韓熙載目光凝重的看著陳玉成“林公公可不會開玩笑,你若是真死守到底,那張家便會徹底的被抄家滅族。”
“他是絕不會手下留情,對敵人有絲毫仁慈的!”
“我——”
張苞臉色頓時鐵青,被韓熙載懟的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畢竟他不僅自己怕死的不願意為蜀王儘忠,而且同樣更不願意讓張家徹底覆滅,被悲催的抄家滅族!
“報,張將軍!”
這時,一個傳令兵急衝衝的跑進箭樓“又有一支軍隊從巴中方向殺來,大約有五千多人!”
“什麼,怎麼會又有一支奇兵!?”
聽到傳令兵的話,張苞迅速騰的一聲驚坐而起,繼而便立刻神色凝重的衝出了箭樓。然後站在城牆上,他便看到一支衣衫襤褸的軍隊走出大山坳,正神色複雜的和陳玉成帶領的一萬五千隴南兵,徹底會師的合兵一處。
“是陳誠陳公公!”
看著這支奇兵打著的旗幟,韓熙載笑道“林公公行軍打仗,向來喜歡正奇結合,更喜歡迂回包抄的出其不意。”
“兵法中的奇正結合,被林公公玩的那可算是一個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不管是之前潼關會戰的殺敗晉王聯軍,還是此刻的攻擊巴蜀,林公公的奇兵總能如此的出其不意。”
韓熙載興奮的看向張苞“正麵對決能讓你不敢鬆懈,奇兵出擊更能讓你慌張失措,漏洞百出!”
“林公公,還真是古往今來都足以名列前茅的名將名帥!”
“這巴蜀就是個漏水的篩子!”
“先是被人突破了摩天嶺,現在又被人突破了巴中,還真是可笑。”
張苞看著合兵一處的陳誠和陳玉成這二陳,此刻真是欲哭無淚“獨木難支啊,縱然本將牢牢的守衛住劍閣,擋住了閹狗的精兵,但又有什麼用?”
“一群豬隊友,帶不動啊!”
“唉!”
“嘭!”
一聲淒慘長歎的張苞,也隻能一拳頭砸在城牆上,苦澀無比的歎息著。
“張將軍,事已至此,夫複何言?”
韓熙載笑道“不要再猶豫了,棄暗投明是你最好的選擇,現在還來得及。林公公為人一向坦率,隻要你投降,那林公公會重用你的。”
“若是你表現後一些,以後加官進爵不在話下!”
“就像我,我不也是一介降人?”
韓熙載指了指自己“而且我還帶領姬醇和暗影刺殺林公公,差點讓林公公悲催的丟了小命。但是林公公卻不和我計較,仍舊不計前嫌的重用我!”
“而且隻要我表現後,以後進入朝廷的成為九卿和六部堂官都毫無問題。”
“沒準還能成為一任的右丞相!”
韓熙載目光炯炯的看著張苞“這天下本就是朝廷的天下,蜀王割地為王的是叛逆!”
“我們投靠林公公是反正,不是背叛!”
韓熙載坦誠的笑道“而且平心而論的說實話,林公公的改革變法雖然的確損害了我們這些大家族和官僚階層的利益,但是對老百姓很好,對大奉的傳承也有利。
“我們應該支持林公公的!”
“韓大人還真是識時務。”
看著早已成為林逸晨形狀的韓熙載,張苞隻是冷笑“還真是一個十足的俊傑!”
“張將軍,我這是為了你好!”
雖然知道張苞是在嘲諷自己,但韓熙載還是嚴肅的說道“其實林公公有一句話說的沒錯,他改革變法看似是損害了我們這些官僚階層和士紳世家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