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林。”
掃了這個不請自來的高琦一眼,林逸晨抱了抱拳“名德勝!”
“原來是林德勝兄弟!”
因為居庸關的事情還沒有傳到宣府,所以不知道林逸晨在居庸關大殺四方的高琦,便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不知林兄弟到我們追鹿縣,到底是有何貴乾?”
“隻要有能夠幫到林兄弟的地方,我們縣衙一定會儘全力的幫助林兄弟你!”高琦笑道“林兄弟儘管吩咐,不要客氣也不要見外。”
“咱們是一家人嘛!”
高琦大笑著一揮手“林兄弟,我敬你一杯。”
“高縣尊這酒,恕在下不能喝了。”林逸晨卻仍舊是皮笑肉不笑的把玩著酒杯“在下公務在身,還是要先辦公事。”
“哦,公事?”
眼見林逸晨是敬酒不吃,所以高縣令和馮地主對視一眼後,便神色陰冷的看向林逸晨“林兄弟是有什麼公事?可需要本縣配合?”
“也沒什麼大事。”
林逸晨仍舊把玩著酒杯“就是聽說馮地主名下的土地挺多的,足足有幾千畝。這追鹿縣十有八九的老百姓,都是馮地主家的佃農,需要租種馮地主家的土地。”
“所以鄙人就想知道,馮地主現在每年交多少地稅。”
“畢竟朝廷的改革變法,已經推行到了幽燕。”林逸晨向著關中的方向抱了抱拳“林公公他老人家向來喜歡為民辦事,喜歡伸張正義。”
“本官作為錦衣衛的緹騎,自然要為朝廷效力。”
林逸晨冷眼看著馮地主和高琦高縣令“所以高縣令,你作為新科進士,應該是經過朝廷培訓的。你告訴我,這追鹿縣的改革變法,進行的怎麼樣了。”
“切,自誇自擂。”一旁抱著女嬰的紅娘子一聲輕哼,沒好氣的白了林逸晨一眼。
“哈哈,原來是這點事啊。”
聽到林逸晨的話,高琦高縣令是早有準備的拿出了一遝資料“林兄弟,馮地主家一共有土地三千五百畝,按照現行標準,需要繳納地稅十分之三。”
“按照每畝產量平均三百斤算,三千五百畝土地,總產糧為一百零五萬斤,需要繳稅三十五萬斤!”
高縣令打開賬冊“現在宣府市價滿,一兩銀子可以買一百斤糧食,所以每年該繳納的地稅,折合銀子便是三千五百兩!”
“這錢馮地主是每年都會如數交上,本縣也會如數送到府裡。”高縣令拿出了宣府知府衙門出具的收據“林兄弟若是不信,可以去宣府的知府衙門看一下。”
“或者請人查賬都可以。”
高縣令微微聳肩“本縣人正不怕影子歪,在改革變法的地稅上,是絕對不會做出損害朝廷利益的事!”
“鄙人也是!”
馮地主同意不假思索的回答“對朝廷的改革變法新政,鄙人是百分百順從的。朝廷讓交多少地稅,那鄙人就交多少地稅,絕不會陽奉陰違,或者對抗朝廷的政策!”
“這一點林兄弟你儘快去查!”
馮地主一臉正義的說道“朝廷派出精兵,為北方掃清殘忍的北狄國異族鐵騎,又駐軍邊境的,抵禦東胡匈奴和契丹騎兵的侵擾。對朝廷,對林公公,我是萬分感恩的!”
“我馮家在三代人以前,也是食不果腹的老百姓,是我太爺爺抓住了朝廷和草原部落互市的風口,不顧性命的深入草原,和各個部落的野蠻人做生意,這才積累了原始資金。”
“之後又經過我爺爺和我父親與我的努力,我們馮家這才囤積了不少土地,有了今日的輝煌。”
“所以我馮家人,都非常感恩朝廷,也知道老百姓的苦。”
“我太爺爺的父親,就是因為吃不飽飯,早早的餓死了!馮地主抹著眼淚“還有一些叔祖,也是小小年紀就淒慘餓死。”
“朝廷改革變法的為老百姓好,這是大好事!”馮地主十分嚴肅的說道“鄙人我對朝廷的新政,那是一百個讚同!”
“好啊,馮老爺你還真是深明大義,真是朝廷的好地主!”
看著好一番胡說的馮地主,林逸晨笑著對馮地主豎起大拇指。心想這馮地主的演技,都可以拿奧斯卡了。
要不是之前在村裡,見到了棄嬰和李老三一家的困境。而且在進入縣城的路上,為了防止以偏概全,還刻意走訪了不殺村莊,查明李老三的言行屬實。
林逸晨指不定還真就信了這馮地主的話了!
但現在,這馮地主想要忽悠林逸晨,那就是癡人說夢了。
因為林逸晨是親眼所見,這馮地主麾下的狗腿子在各個村裡是橫行霸道,欺壓百姓。不僅強行搶奪糧食和金錢,而且更是沒錢就拉女兒抵債的,去逼良為娼!
總之各種壞事,都被這馮老爺做絕了!
所以即使他明麵上再一臉笑意的裝好人,可林逸晨也知道,他就是個混賬王八蛋!
“林兄弟,如果你沒有其他事情的話,那咱們去縣衙聊?”縣令高琦笑道“下官這就派人準備餐食官衙,林兄弟你想在追鹿縣住多久,那都可以!”
“嗯。”
林逸晨微微頜首,饒有興趣的看了高琦一眼。這高琦是新科進士,是經過改革變法培訓的新派官僚。
明明有著廣闊前景的他,竟然一上任就被馮地主給策反了,成了馮地主欺男霸女的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