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學生帶著花回來看老師,這對於每個老師都是一種驕傲,尤其還是個有點小名氣的學生。
對愛麵子的許芳更是如此。
所以她熱情地接待了胡蝶。
“許老師一直這麼年輕優雅。”胡蝶麵帶微笑著恭維。
“什麼呀,我都快到退休的年紀了。”許芳穿著一身並不時興但很得體的裙子,笑著說。
隨便聊了聊,胡蝶終於把話題引到了陸淩肆身上。
“許老師,子騫他……最近有消息嗎?”
猛的聽到這個名字,許芳臉色一變,又迅速調整過來:“嗐,提那個逆子乾嘛,我早已經忘了……”
她是希望胡蝶識趣的,但胡蝶似乎並不打算放過這個話題。
“我記得他好像判了十一還是十二年來著,按時間算……他應該還沒出獄,是減刑了吧?”
許芳垂眸翻著手上的講義,不冷不**說:“也許吧,我們已經沒什麼關係了。畢竟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
胡蝶道:“不好意思,許老師我不是故意提到您的傷心事,實在是……前幾天,我在安城和朋友吃飯的時候碰見了他,但他改了名字,還裝作不認識我……”
許芳眼神閃了閃,佯裝鎮定道:“哦,是嗎?他做了那樣的事,覺得沒臉見人也是自然。”
胡蝶沒想到許芳這麼冷血,不過也是,聽說當年陸淩肆出事以後,她完全不受影響,該上班上班,該懷二胎懷二胎,根本就不像個受到巨大打擊的母親。
她拉住許芳的手,說道:“許老師,是這樣,他現在不知道在外麵乾什麼,還和一群富二代對上了,劍拔**張的。他一個坐過牢的人,惹那些富二代乾什麼,跟他們做對能有什麼好處?我們曾經是同學,有心幫他,但他根本就不理我。
許老師,我知道您對程子騫很失望,我本不該打擾您現在的平靜生活,但我又想,他萬一再惹出什麼事,現在網絡這麼發達,肯定會牽扯到您和師丈……”
胡蝶看似替許芳著想,卻非常精準地在她心口紮刀子。
陸淩肆曾經的牢獄生涯,是他自己的恥辱,對於許芳這愛麵子的性格,更是她的恥辱。
她太害怕被人揭開了。
尤其胡蝶還提到了網絡,提到了她在教育局工作的老
公,這事要是被人發到網上,她根本沒法想象等待他們一家的會是什麼。
胡蝶看似是提點她,其實話裡話外都是威脅。
許芳當了半輩子老師,一點也不蠢,雖然她不知道胡蝶有什麼企圖,但這個人不是個好相與的。
把胡蝶送走,她急匆匆地請假回了家。
翻箱倒櫃,終於從一個發黃的筆記本裡,翻出了陸淩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