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士成無奈被迫承受著陳正先的壓力,臉色也是相當難看。
發生這種事,他也完全沒想不到!
前麵主持官一而再,再而三的表現出對葉家的偏袒也就算了,完全可以推卸成了主持官的個人行為。
但是現在,葉文乾親自站出來,仗著自己在朝中的勢力,在這裡仗勢欺人,就實在過分了。
楊士成作為葉家在朝中的頂級背景,葉家的舉動,隨時牽動著他的利益。
當他看到葉辰自作聰明,一口上去把那二品丹藥吞下時,心中已然大罵蠢貨!
這等行為,激發了陳家的暴怒,他該如何收場?
這混賬東西,當真以為自己這些靠山,可以幫葉家在朝中隻手遮天嗎?
哎……
楊士成心中默默歎息一聲。
當下,也就隻好默不出聲,把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靜觀其變,以期葉家…不會捅出什麼大簍子。
但楊士成的沉默,卻並未成功降低存在感,反而直接拉高了陳家集體成員對他的仇恨值。
他看似不表態,實際上不就是最明顯的表態?!
他身為一個堂堂的內閣大使,居然當眾默認如此荒唐之事,真是可笑又可恨!
而且除了他,在場不表態的所有人,都如同劊子手一般。
支持葉家,就代表了判了陳家死刑。
這口氣再不出,陳家就太窩囊了!!
陳正先目光蔭翳,聲音更是冷如寒冰,當眾質問道:“難不成,在場的各位勳貴高官,你們全都認可葉家的說法,強行作假,說陳登科隻煉製了四枚丹藥?”
一陣沉默……
陳家眾人的心如墜冰窖。
發生這種事,現場居然沒有一個人出來說公道話?
看來這種比試,早就被葉家捏在了手心裡,他們陳家,如何翻身?!
既然如此,不成功,便成仁!!!
陳正先牙關一咬,對方做初一,那他就做十五!
誰怕誰!
“唉,何至於此啊!”
陳正先剛想反擊,卻聽一聲蒼老的歎息,令眾人虎軀一震。
沉默許久的張濟安,此時滿臉惋惜和痛心之色,向眾人大聲道:“好好一場比試,何至荒誕如此!!!”
“難道我們在場諸位,身居高位,德高望重,此刻,卻都要當一個視若無睹的盲人嗎?”
“他陳小友,明明煉就了一顆二品丹藥出來,跟王仙長在丹藥的數量上是絕對相等的!”
“他們葉家行事霸道,可你們如此表現,不會問心有愧嗎,可知,德不配位四字?!”
張濟安痛心且堅毅。
他活到如今這個年紀,已經難有什麼追求了,但是,他隻求做的每一件事,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顛倒黑白,抹殺忠良之事,他斷是乾不出來的。
張濟安的話,戳在了在場每一位高官的脊梁骨上。
他們麵麵相覷,卻終究不發一詞。
事到如今,他們依舊畏懼強權,哪怕成了葉家的走狗。
李靖看著在場眾人膽小畏縮的嘴臉,遺憾的搖了搖頭。
朝堂之上出現這種現象,是所有人的悲哀!
那麼多朝官,欺善怕惡,貪生怕死,仰慕權貴,顛倒黑白,甚至為此行事毫無底線……他一介局外之人,都看不下去!
李靖沉聲道:“我李靖,認同張國醫之言!”
“陳登科確實煉了第五枚丹藥,而且還是一枚比極品丹藥更為上乘的二品丹藥,在質量上碾壓王仙長,贏得當之無愧!”
李靖和張濟安的話,分量頗重,起碼在陳家人眼裡如此。
但是,對這些高官來說,意義不大。
畢竟,張濟安和李靖都是功成名就之人,哪怕朝堂之中,誰不尊敬他們?
他們有何之懼?
又怎麼會懂他們這些受製於人的官宦?
說罷了,不就是站著說話腰不疼而已。
聽聞二人之言,葉文乾的麵色沉了幾分。
麵露不爽。
當即朗聲繼續反咬道:“二位如此偏袒陳家,莫非是和陳家相當交好?所以才極力反對現有之事實,置葉家於不義境地?!”
“二位難道看不到嗎?現在的陳登科,隻有四枚丹藥,我葉家,哪輸了!!”
“到底,是誰在做睜眼瞎的盲人!”
賊喊捉賊,葉文乾卻說得臉不紅心不跳。
怒視全場,頗有一種反對即死的壓迫感。
那些高官頓時咽了一口口水,慶幸自己沒有當場變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