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惡。”他硬著頭皮接下去。
“那既是惡,為何鎮撫使善惡不分,是非不辨,隻罰魏大哥一人。難不成魏大哥為宦官義子這一條身份,便定下他滔天之罪麼!他就活該受到不公的對待麼!”
“阿菩……”
“老師!我要去救魏大哥,哪怕我隻認識他短短幾日。”饒阿菩擦乾淚,扭頭跑出了老師的院子。
昨日,魏大哥於她有恩,她饒阿菩斷不是忘恩負義之人。
她跑得飛快,辛符羸在後麵追了半天,也喊了半天,最後累的蹲在地上,一邊擦汗一邊想,這死丫頭到底哪裡來的一身牛勁。
受刑的地方在北鎮撫司東側操練的校場上,李渡舟似乎不想顧及魏明夷的臉麵,也沒叫人不許觀刑。
彼時他坐於上端,下端是趴在長凳上,等著受刑的魏明夷。
兩邊錦衣衛熙熙攘攘,一邊是七處以弋良、陳大牛為首,為自己千戶忿忿不平,另一邊則是八處以傅霽為首,等著看魏明夷笑話的。
饒阿菩跑過來的時候,杖刑已然行了一半,魏明夷額上滾著汗珠,麵色蒼白,咬著唇一聲不發。
通常行刑的兄弟都是自己人,多少下手都會輕些,可今天有鎮撫使坐鎮,誰都不敢徇私舞弊。
這狠手下去,沒十天半月恐是下不了床的。
弋良不忍再看,轉身想走,卻偏偏看見正往人群裡衝刺的阿菩。
“饒娘子?饒娘子!”
人聲嘈雜,淹沒弋良的喊聲。
而這邊饒阿菩已經擠到前麵,見那不停的杖棍落在魏明夷身上,她攥起拳,不顧眾人目光,嘶聲喊道;“住手!”
一聲淒然,行刑的錦衣衛兩眼茫然,停下手看向鎮撫使。
見此,饒阿菩從人群中跑出來,站在李渡舟身前,俯身跪下行禮,隨後挺直身板,直視李渡舟,朗聲道;“鎮撫使,魏千戶他沒有錯。”
李渡舟麵無表情地掃了眼她,隨後示意錦衣衛繼續行刑。
“魏大哥,沒有錯!他是為了……”
“他有沒有錯,我說了算。饒娘子還請你退下。”
“鎮撫使真要是非不辨麼!”阿菩怒道。
李渡舟闔眸緩了會,良久開口;“本使念你來鎮撫司時間尚短,不與你計較,回去找你老師罷。”
“阿菩,回去。”魏明夷咬牙忍住疼,聲音虛弱喊道。
饒阿菩從地上爬起來,回身四望,見了七處錦衣衛緊張擔心的模樣,又見了八處錦衣衛幸災樂禍的模樣,倏爾冷笑。
“傅霽之錯,鎮撫使視而不見。那我這個同魏千戶一起的始作俑者,鎮撫使總該不能視而不見吧。”她走下台階,來到行刑處,見魏明夷掙紮起身,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鎮撫使不應偏私,我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