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街上哈哈一笑,對著馬車上的小窗衝他擺手。
辛符羸搖搖頭,似無奈般掏出一小塊碎銀扔到她手裡,“買些好吃的再回去。”
阿菩樂嗬嗬接過,站在原地,直到老師的馬車遠去才離開。
奉天街是中北府主街,不管何時都是熱鬨非凡的,這不過半上午,街上已是人頭攢動,阿菩身背大包袱,被來往的人撞得東倒西歪。
人群熙攘的地方有煙火氣兒,阿菩不討厭這樣的熱鬨,因此樂而不疲的左看看右逛逛,驀地一瞥,瞧見一個小攤賣帕子,她情不自禁走過去,隨意翻了幾下。
“娘子買帕子?咱家都是自個媳婦親手繡的,款式絕不輸金繡坊的。”
金繡坊是大梁第一繡坊,繡品精致且價值連城。之前用了魏大哥的帕子,一直沒還他,主要擔心他會嫌棄,這樣不如重新買條,再與之前的一起歸還,不出差錯還兩廂便宜。
金繡坊的她買不起,但這裡的帕子手感摸起來還不錯,阿菩心裡滿意,不經意瞧見個繡著金菊的淺色帕子,讓她恍見昨夜美景,私心中她便覺得這條好極了。
“就這條。”
“好嘞娘子。”
“勞煩小哥裝的好看些,我送人。”
小哥意會,滿臉我懂的表情,饒阿菩懶得解釋,接過東西道了謝,轉身離開。
她正要打道回府,路過春華坊剛巧趕上錦衣衛辦案,她繞不過去,隻能圍在人群後麵,湊個熱鬨。
門口男人拉扯,女人哭喊,阿菩不明所以,隻能聽身前的兩名老漢兒道。
“呦,這也忒粗魯了,好歹是位花魁。”
“花魁怎麼了,窩藏敵國要犯,那就是死罪。”
那人還有憐香惜玉之情,驀地搖搖頭,似是看不慣這做法,退了人圈,留了縫隙,讓阿菩上前瞅了一眼。
一眼看下去,阿菩有些不適。
雖說捉拿犯人,但沒得由來去揩油吧?
這姑娘身穿中衣,在幾名錦衣衛的拉扯下,胸前係帶早已鬆掉,露出粉色抱腹,但那些人依舊沒打算放過她,上下動手,近乎是將人渾身摸了個遍。
阿菩實在看不下去,將包袱托付給身前老漢,兀自上前。
老漢想攔她,可這丫頭竄的太快,沒兩下便擠到最前頭去。
一身紅氅,紮眼的很。
錦衣衛們注意到她,麵露不善,“錦衣衛辦案,閒雜人等一律退散!”
阿菩頓了頓,解下身上大氅,遞給離自己最近的那名錦衣衛,“勞煩大人把衣服給那位姑娘。”
“乾你屁事,滾。不然連你一起抓。”男人不忿地掄開衣服,推了她一把。
男人手勁大,阿菩也沒想到他能忽然動手,一下子沒站穩,摔了個屁股墩兒。
屁股上痛意蔓延,她秀眉微蹙,緊接著便聽到周邊嘲笑聲起,有人罵她不自量力,有人憐憫她對錦衣衛竊竊私語,但不論哪一方,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她向來不喜歡成為人群焦點,頓時臉頰緋紅,垂著頭迅速從地上爬起來。
那位姑娘梨花帶雨,望向她的眼中透著懇求,仿佛自己是她最後的希望。
阿菩見狀,實在沒法棄之不顧,隻好忍著局促不安,撿起地上大氅,撣乾淨上麵塵土,深呼一口氣,趁那幾個錦衣衛不注意,用肩膀猛地撞開,直接將衣服裹在那姑娘身上。
男女之間力量懸殊,饒阿菩那一撞,隻是將其中一人撞了個踉蹌,他身邊同伴看熱鬨似的取笑他,他心一惱,掄圓了胳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