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符羸收了聲,不悅地盯著他看了半晌,心道,這人斷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去!把東西給我送到南鎮撫司。”他不願看見他倆離得近,連忙命令阿菩去做事。
阿菩咬緊下唇,一雙杏眼失了分神采,她也不知道怎麼就好心辦了壞事,還留了一堆爛攤子由彆人幫著收拾。
見她精神萎靡地走開,魏明夷盯著她背影,對辛符羸道;“她的善意被人辜負,自然不會好受。辛大人此時告誡她少管閒事,是盼她日後做個冷心冷漠的人麼。”
“我……”辛符羸啞然,視線循著轉角消失的裙擺,長歎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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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刺進眼睛裡,蟄出涼濕的淚珠,阿菩想不通,步伐也愈快,一個不注意迎麵直接撞到弋良的懷裡。
“饒娘子,你怎麼了?”弋良被她撞的退後半步,一低頭,就見她眼尾隱隱掛著晶瑩。
“弋良……”這一撞,饒阿菩雙手不經意碰到她胸前的柔軟,她倏爾反應過來,弋良就是朱鳶娘。
從頭再觀弋良,她身量高挑卻腰肢纖細,膚色黝黑卻細嫩光滑,一雙桃花眼明亮撩人,若將青絲散開,細細辨認,可不就是一位如花似玉的小娘子。
這樣看來在北鎮撫司,難得會有一位姑娘,且還是饒阿菩通過預知書認識她很久很久的,這種感覺,促使她在此境下,生出惺惺相惜之感。
弋良麵對滿眼是她的饒阿菩,心裡其實是有點慌的,一邊害怕自己身份暴露,一邊又擔心她是不是真發生了什麼事。
“我……我可以叫你阿菩麼?”她小心翼翼開口,仗著自己的身高優勢,伸出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
阿菩仰頭看她,重重點頭。雖然從前自己有些不甘,甚至對朱鳶娘有過點小小嫉妒,但自從發現她就是弋良後,那份奇怪的彆扭也煙消雲散,取而代之是想同她親近。
“那……那我們聊聊天?”
“嗯!”
遠處,陳大牛一乾人躲在房後,對弋良罵罵咧咧,“耶?!弋良這個龜孫兒,咋能這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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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菩走後,辛符羸心煩氣躁,圍著詔獄門前走了半圈,甩開袖子握著一遝畫稿,又重返詔獄。
魏明夷也不語,隻待他走進去,重新返回他和饒阿菩的小院。
回去路上,他從袖子裡掏出紙團,展開一看。
“鳶娘?弋良。”這兩者有什麼關係?
鳶娘這名字,聽著像個姑娘家的名字,魏明夷眯眯眼,將紙抬高,拿遠看了看。
這鳶字和娘字各分去一半,便是弋良。如果按照這個猜想,弋良或許是個女子,思及他剛進錦衣衛時,行事確實古怪。
不過當時隻當這人孤僻,但現在看,應是事出有因的。但這件事自己都沒發現,饒阿菩又是如何得知的?
要這樣看來,那本書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