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出天的羊羔子,錦衣衛也敢得罪,要是不想活了,可彆拉著春華坊陪葬。
“樂仙兒!”她喊了聲,不待男子答應,揪著他耳朵給他拽了出去。
樂仙兒生了一副好容貌,狐狸眼撩人,朱唇一挑,那風華就如同畫裡的一般,讓人拍案叫絕。
虧著他有個好手藝,才讓他落個清倌當當,但如今不同往日,他這門手藝要再是不能給她招攬生意,那她便不能閒養他,不得已要出下策了。
“你同攬客的姑娘們擱這兒站著,要是今天你不招來個聽你曲兒的,明日你便梳攏了去,給老娘接客吧。”
鴇母狠狠擰了一把,才甩開手,狠狠離去。樂仙兒站在外麵,揉了揉自己發紅的耳朵,理好身上的粉色道袍,衝旁邊幾個妹妹們尷尬一笑。
“仙兒哥哥,怎又被媽媽罵了?”小九揚了揚帕子,眼波流轉,起起落落格外露骨地盯著他。
風月場的姑娘們想得開,若遇見個俊俏郎君,自己也會肖想一番,縱然都是坊裡的,但睡一覺又不妨事。
成年男子在這方麵的事情大都比姑娘通透許多,瞧著她那如狼似虎的眼神,樂仙兒心裡自然猜到七八分。
他挑眉打了個哈哈,一雙狐狸眼在街上漫無目的地尋目標,早晚得抱個大腿,隻是高山流水伯牙子期,知音難求啊。
不過,先得解決燃眉之急,不然明日他就要伺候人了。
他想了想自己伺候人的場景,嫌棄地咦一聲,呲牙咧嘴暗罵自己一通。
好容易腦中作罷,言歸正傳,側首回顧,巧是看見了個梳著雙髻係絨球的小娘子。
小娘子穿著一身藍白色,上搭絳色白絨小襖,下裙擺繡金梅,氣質絕塵。她接過小販手裡的糖葫蘆,卻也不吃,呆呆盯了陣兒,徑直向前走來。
燈火闌珊,她清麗容貌影影綽綽,女子的美有千態,有人嬌豔欲滴,似花似玉,有人白璧無瑕,冰清玉潔,可這位小娘子是一種內斂而不外放的美。
明明弱柳扶風,卻瞧不見她臉上故作姿態的嬌,但你要用淡雅脫俗形容,又能輕易端出她眼中明豔。樂仙兒皺了皺眉,在春華坊多會給姑娘小倌們釘上個種類風格,好由客人挑選。
他雖以這種為恥,不免偶爾也覺得,是個一眼判斷人的好法子,所以待在坊裡久了,他自然練出來挑人的本事。
這小娘子難到了他,但不容易以個種風格定義,隻能說明此人心與貌大相徑庭,簡言之有反差,有意思。
她走過他眼前,他咬咬唇,又上下打量一眼,就你了。
樂仙兒忽地奔過去,一把扯住阿菩胳膊,他身量高,似一團黑影攀在她身上,不僅嚇了阿菩一跳,也驚了站在春華坊前的姑娘們。
“有心事兒,娘子進來坐坐,仙兒替你開解。”樂仙兒沒拉過客,平日看見姑娘們怎麼做,此刻他就怎麼學,翹著蘭花指扭起腰來,使勁往阿菩身上貼。
阿菩啊了一聲,她可沒見過這樣陣仗,一邊伸手輕拍他,一邊拿糖葫蘆往他鼻孔裡戳,身子直往後掙;“我沒……我沒,放開放開。”
樂仙兒不依,偏頭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