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無人,阿菩見她,心情也好了不少,揚起手臂跟她抱了個滿懷。
女孩兒都怕寒,其次彼此都攢了不少話想說,抱了會便挽著胳膊進了屋。
弋良把這幾日魏明夷把她安排到這裡的事,事無巨細的從頭到尾說了個遍,中間還穿插她和她爹鬨掰了的小故事。
看她故作輕鬆的說完,阿菩心裡很不是滋味。她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寬慰道;“鳶娘是成大事的人,日後定會好的。”
弋良吸了吸鼻子;“你也是,阿菩。”
饒阿菩為了不影響弋良,沒敢在南鎮撫司待太久,雖然她活計不忙,但也沒叫她相送,來時阿菩記了路,便一個人走了出去。
回去的步子不如來時輕快,從前她沒想過,可如今稍微帶著些旖旎往魏明夷和弋良身上想,那心裡的滋味可真謂苦不堪言。
雲墨書齋在外邊擺了個攤,上麵鋪著一色雜書,留個小廝在外頭招呼,瞧著這個時候能有人過來,他從椅子上起身,笑嗬嗬地攔住經過的饒阿菩。
“娘子,看看話本啊。咱家新上的,種類不少呢。”
正巧阿菩想換換心情,側過頭垂眼看向攤子,那小廝見狀,知道有譜,便開始滔滔不絕的介紹起來。
“娘子愛看什麼類的,靈怪、公案、還是煙粉傳奇類的。最近咱家這本賣的可好了,都是女兒家愛看的。”小廝笑了下,指了指儘頭的南鎮撫司,“連那裡頭的,也有人看呐。”
饒阿菩將目光移到他說的那本上,問;“都講了什麼。”
小廝把那本話本抓起來,隨意翻了翻,特地選了一副帶插畫的頁,遞了上去;“是講女主角女扮男裝當了錦衣衛,和栽培自己的長官,也就是男主,他倆的愛恨情仇。最近真是可火了,中北府好幾家戲班子都翻了戲折,正練著呢。”
阿菩定在那兒,手端著書,一滴滾大淚珠忍不住重量砸在話本上,她合上書,垂頭對那小廝道了句包起來。
對啊,剛才她就在想啊,預知書的主角是弋良,而話本裡大都成雙入對,那弋良又怎會形單影隻呢。
雖書中還沒提男主角是誰,但數著她身邊這些人,與她關聯甚多的,除了魏明夷還能有誰呢。
今日他對自己冷冰冰的,說不定就是因為自己擾了本屬於他倆的時間。
她用袖口抹去淚,付了錢接過書,悶悶地走回了家。
自報恩寺後,饒阿菩就再也沒翻開過預知書,可她今日不知怎的,似乎偏想印證她猜想的是否屬實。
她從上鎖的櫃子裡翻出書來,席地而坐,重新讀起來。
開頭頁,依舊介紹一些名詞,而後主角欄中,隻寫了朱鳶娘的名字。而配角欄裡,淨是些阿菩不認識的名字。然後是反派欄,有些名字是在鄞州見過的,有些想必是近來要發生的。
她繼續看下去,自動忽略去最下行的那段小字。(書中主配角沒提之人,皆為NPC……)
前麵的內容她都看過,隻不過在鄞州發生的事情,預知書中還特地出了幾頁插圖。
有一頁,是弋良在梁山,揮刀殺了十二人,而後蜷縮在角落,抱頭痛哭。
還有一頁,是火場中,弋良攥住魏明夷的手臂,不知再說些什麼。
這些內容儘數以圖畫形式表現,比起文字描繪,隻能大約猜出各種意思。
阿菩皺了皺眉,往後翻了幾頁,它又恢複之前的文字形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