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礙你的事。”賀嬸抓起麵皮往裡塞餡,“定然是被那個姓魏的拿走了,不然怎個今天就能有皇帝賜婚。”
“他怕不是算計過,故意讓你和她成不了。”賀嬸頓了下,抬眼看向虎子,又道,“今兒我對阿菩說話重了些,日後鄰裡間,怕是想和和氣氣的,就難了。”
她起身,揉了揉自己腰:“我想了,等生意好起來,咱就離開胡裡巷,換個地方住。”
聽罷虎子點頭,他也說了不好聽的話,沒有臉再見阿菩了。
次日一早,魏明夷上朝才得知他又被李渡舟參了一本。
汴河那事沸沸揚揚,好的壞的各參一半,皇帝聽得暈乎,下了朝就留下魏明夷,好好說道此事。
呂左與他同在,近乎是撿著好聽話與今上說,一旁新任的大太監在旁奉完茶,撿了個話隙,插了句嘴。
“魏大人神明爽俊,有逸群之才。那位饒娘子奴才也見過了,是個風華月貌的美人兒。陛下您說,這倆人湊到一起,哪能不惹出些個風流軼事來。”
皇帝哼了聲,睇了眼魏明夷,道:“風流軼事,都能鬨進汴河裡?你與朕說真話,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魏明夷垂眸拱手:“臣愛慕她,卻少了思量,忽視了些她的感受,以至於她誤會臣。所以她惱臣,是該的。”
今上不是不近人情,聽這樣一說,倒也懶得管,隻道:“罷了,情字最是難解,哪怕清官也難斷家務事,朕呐,不治你罪了。”
“多謝聖上。”
皇弟擺手讓他不必行禮,端起旁邊茶杯淺啜一口:“福喜跟朕說,欽天監選出好日子了?”
福喜笑著應下,道:“聖上真是好記性,奴才隨口一提,您便記住了。是了,下月六日,是最宜嫁娶的。”
皇帝帶著笑意哼了聲,瞥眼看向魏明夷,問:“還有小半月,夠準備?”
“差不多。”魏明夷回答,細細盤算流程後,又恭敬道,“有一事,想求聖上成全。”
皇帝挑眉,似笑非笑:“說。”
站在旁邊的呂丞相笑了一聲,手指點點魏明夷,對今上道:“這小子,怕不是想請個宮裡嬤嬤。”
被說中心裡事,魏明夷故作不好意思,垂了垂頭。
如今他官居三品,日後難免應酬,儘早讓阿菩通過嬤嬤了解這些事,對她而言不是壞事。
其次她年幼喪母,一些個婚禮流程,嫁衣繡鞋,以及新婦房中之事,她都無人告知,不免心中不安。
所以不如派個宮裡的嬤嬤前去教導,畢竟同為女子,多少都能寬慰些,這樣她也不至於對成婚那麼緊張。
*
彼時,饒家一聲嚎叫穿破雲霄。
饒阿菩頭埋在被裡,幾乎動了想死的心思。
她怎麼能那樣呢,怎麼就被美色蠱惑地忘了分寸呢?!真是作孽,沒想到有一天,她饒阿菩竟然三觀跟著五官走了。
她從床上彈起來,看向床頭那本被墨跡暈染,前麵內容都看不清楚了的預知書,緩緩地吐出一口氣。
書毀了一半,後麵紙張無字,沒到時候也翻不開,她想過火燒,但是除了前麵預知過得內容能燒掉外,其他部分與水淹一般無二。
她嫁與魏明夷,是今上賜婚,如同板上釘釘。當然,魏明夷也說了,他不是為了她的預知書,這話不可儘然信,所以無論如何,她還是再得去一趟報恩寺,尋求解決掉預知書之法。
這時間的安排,得是儘早了。
不過計劃不如變化來得快,終究還是她想美了。午時,宮裡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