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錦榮並不知道,他鬨著一出,已經讓眾學子都對他極其惡感,並且將心中天平,都移向了彤素。
在這個讀書人看重名聲的時代,一個人遭了所有人的厭惡,是決計在文人學子圈子裡,再也混不下去了的。
彤素淡淡道:“我想知道,如果你確認了我是胡寫湊字數的,要如何?”
姚錦榮眼睛一亮:“那你就是在縣學裡濫竽充數的家夥,沒有本事,必須離開縣學,再也不許進來!”
說著,他得意地笑了起來,仿佛看見了彤素被狼狽地趕出縣學,所有文人先生都厭惡他,誰也不願意教她書了的樣子。
“其實要我張貼文章,也不是可以。”
彤素忽然笑了起來。
少年不過舞勺之年,清秀的五官,在白皙的膚色下顯得格外俊逸,一雙眼眸澈如澄水,襯得這座禮房都好像明亮起來。
“隻不過,”她唇角微微勾起,這一勾,無端多了幾分冷意,“若是我證明了我自己,不是亂寫的文章,那姚錦榮誣蔑我這件事,要怎麼處理?”
她道:“我是亂寫的,說明我沒才華,要被趕出縣學。那姚錦榮更是一個字沒寫,他也沒才華,他的結果是什麼?”
她道:“文人學子最重名聲,他汙蔑我亂寫考卷,便是對學問輕蔑,是最卑劣的學子都做不出來的事情!我要是被掛了這汙名,彆說將來中舉入仕途,便是繼續文學候考這條路,都再也不能走了!”
她道:“有些人,嘴皮子上下一動,憑空給人掛上罪名,他卻還覺得自己是個占據道德製高點的俠者,洋洋得意談笑風生,借助批判他人滿足自己可憐的虛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