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沐澤如此謙卑,隻為迷惑工地上的人。
陶大勇離開。
彩鋼板房裡,隻剩陳沐澤。
這間顯得有些臟亂的宿舍,空氣中汗臭味、腳臭味、狐臭味混合,令陳沐澤皺鼻子。
幸好,他在猛虎營待過半年,體會過更惡劣的環境。
原本要去蘭大,如今淪落工地,成了民工。
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他暗暗唏噓,卻不鬱悶。
隻要能把光明教連根拔起,甭說做民工,就算去當乞丐,他毫不猶豫。
下午。
陳沐澤買了被褥、各種日用品,學著宿舍裡其他工友給床鋪掛了布簾。
布簾圈住的床鋪,便是打工人在工地上僅有的專屬私密空間。
陳沐澤忙活到傍晚,工友陸續回到宿舍。
十多個工人都灰頭土臉,回宿舍第一件事......從床下取出臉盆毛巾洗頭洗臉。
“新來的?”
說這話的漢子顯然沒看到陳沐澤推車。
另一個漢子笑道:“是新來的,這小子有膀子力氣,推著三百多斤的手推車,輕輕鬆鬆。”
一些人不禁打量陳沐澤。
陳沐澤滿臉堆笑道:“我年齡小,你們都是我哥,以後多多關照。”
嘴甜,懂事。
宿舍裡大多數人對陳沐澤的第一印象。
“拿上飯盒,跟我去打飯。”
最先洗漱完的平頭漢子招呼陳沐澤。
這漢子身材壯實,洗乾淨臉後顯露幾分英氣,身姿筆挺,氣質與其他工人不同。
“好勒。”
陳沐澤取出飯盒,三步並兩步跟上平頭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