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月不離去了一趟懲戒閣後就獨自離開了風醫穀。
蘇漾閉眼躺在一棵桃樹上,懶散的曲著一條腿。他一隻手枕在腦後,手邊粉白色的桃花明媚的張揚在枝頭。另一隻手同一把展開的白色折扇一起放在身前,風起花瓣紛紛掉落,似紛飛的雪,落的他滿身的桃瓣。
似乎聽見什麼聲音,他驀然睜眼,偏頭望向某一處。
桃花林中多了一道身影。
青絲如墨染,月白裙絕色。月不離直直的站在那裡,如同一輪孤寂的,清冷的月亮,給人一種無法靠近的感覺。
桃落翩翩,有兩三片花瓣飄落在她的肩頭,把那一身月白裙映出了幾許飄逸出塵。
下一刻,蘇漾猛地坐起身。
隻見月不離望著這片桃花林,眼底有明顯的笑意蔓延開來,這一雙對誰都帶著疏離的眼眸此刻終於有了不一樣的色彩,好似裝滿了揉碎的星辰,璀璨絢麗,顧盼生輝。
蘇漾再一次見到她笑。
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大抵如此。
他突然想起來,當年初見,她一襲青裙,笑靨如花。
這一刻,他好像在月不離的笑裡看到了點她過去的影子。
記憶中明媚的青色身影漸漸與現在清冷的白衣女子重疊,熟悉的悸動再次襲來,這次帶上了點心疼的意味,酸酸澀澀,還有點疼。
蘇漾說不上來這是什麼。
隻知道,一如從前,他還是忍不住靠近她。
月不離的眼前突然落下一個人。他從樹上一躍而下,青白色的衣角在空中留下了華麗的殘影,恣意又張揚。
眉似墨畫,眼帶桃花,鼻若黛青遠山般挺直,唇角噙著笑,像是從桃花林裡走出來的桃花妖,一笑一話都惑人心智,令人心神搖曳。
清風作伴,他看著她。
時間好像被拉的很長很長,絕色如斯,美若畫卷。一縷花香入畫,一卷風流颯遝。
不知過了多久,蘇漾開口,聲音裡藏著明顯的笑意:"月不離,又見麵了!"
月不離眼裡的笑意消散,像絢麗的煙花綻放過後歸於寂靜的夜空,再次變的靜悄悄的。
她看著他,沒有說話。
蘇漾笑彎了的桃花眼裡映著她的模樣。桃花灼灼,開的如此豔麗,此刻卻不及他半分顏色。
月不離想起自己與他的初見。
那時她的容貌還未恢複完全。一次麵具不小心掉落,嚇哭了正好瞧見她臉的小孩。
小孩的哭聲大的驚人,她也著實呆了片刻。路人紛紛駐足,竊竊私語,卻無一人上前安撫小孩。
她僵硬笨拙看著麵前的小孩,輕聲說著對不起,剛想彎腰將地上的麵具撿起,一抹青白色的衣角出現在視線裡。
少年彎身,撿起她的麵具,抬起的眉眼肆意又張揚。
他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