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合作,你們什麼證據什麼線索都不給我們,”陸霜抱怨道,“僅憑我們大海撈針,怎麼撈?你們不會不清楚,光成都就有兩千萬人口吧?”
方敬微微一笑,拉開椅子坐下。
其實說是合作,隻是給雙方一個台階下,不至於鬨得太僵。辦一個文物失竊案,他們還不至於要指望陸霜和他背後的神秘公司力挽狂瀾。
然而案發已經快過去一周,雖然新聞沒有公開,博物館也在臨時用仿品展出,但再拖下去,破案的機會無疑更加渺茫。
“陳隊長……”方敬沉吟著開口。
“文物失竊案是成都這邊的兄弟主辦,我們當然全權尊重配合,”陳涵跟著坐下來,“章凝是通緝犯,陸霜跟各樁懸案牽扯不清,我們隻關心這兩個人的行動和去向。”
方敬點點頭,微微鬆一口氣。
當天放走陸霜兩人後,他和陳涵向上級請示過,想確認他們的身份,答複說身份保密,不方便告知,但可以適度信任他們,程度自由把握。
他雖然覺得奇怪,但這類事也不少見,早就習慣。
“事到如今,我也就開誠布公,”他取出一枚錄音筆,“這是我們目前已知的唯一線索。”
陸霜挑眉,坐直身體,章凝也不由抬頭看過來。
“當天淩晨案發之後,報警中心曾經接到電話,”方敬介紹道,“對麵沒有人說話,卻用機器播放著這段錄音。”
聲音做過技術處理,聽不出性彆年齡特征,隻簡單地說了幾個短詞:“東郊,沙河畔,老工業區,廢棄廠房,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直接告訴你們交易地點?”陸霜詫異道,“可是沒有說時間。”
方敬點頭:“收到線索之後,我們走訪過老工業區所有的舊廠房,並排查附近路口的監控攝像頭記錄,初步鎖定過幾個可疑人員目標。但截至目前,他們基本都有證據擺脫嫌疑。”
“報警電話的追蹤呢?有沒有什麼收獲?”
“此人反偵察意識很強,電話是用流動式虛擬基站撥出,能追溯定位,但短時間內不好找。”
“偷東西的方式呢?有沒有什麼特征?”
方敬搖搖頭:“當晚博物館的監控記錄我們也做過排查,沒有發現異常。淩晨十二點,保安開始換班,最後一次巡邏時,才突然發現太陽祭盤已被掉包。”
“我記得,當天是第一次開展,博物館需要進行設備維護,閉館時間提前到五點。”章凝疑道,“維護結束後下班之前,工作人員沒有檢查逗留的遊客?”
“據他們的供詞,當天一切正常,”方敬說,“推測對方是使用特殊手段,在閉館後成功進入展廳。”
“可能是團夥作案,”章凝說,“這麼多事情,普通盜賊不太能一個人做到,何況,太陽祭盤重量不輕。”
陳涵聞言,忽地抬頭看她一眼,神情詭異。
太陽祭盤出土之後,一直在玻璃保護罩內展出,她怎麼知道它有多重?
“報警人是大盜本人麼?如果是本人,為什麼要給警方留下交易地點信息?而且還是假的?”陸霜百思不得其解。
“他留下線索,有可能是想讓警察抓到他,或者抓到賣家,”章凝分析道,“鑒於目前還沒找到他,我傾向於他想讓警方找到賣家。”
“唔……”陸霜眼神一亮,“稍等,我打個電話。”
說著,也不顧其他人,直接出會議室。
十五分鐘後他回來,開口就問:“這份錄音我能留一份copy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