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九知道戚貴妃不喜歡自己。
叫自己進宮,應當隻是顧及皇室顏麵,畢竟,自己是淩王妃。
上輩子,因為君禦炎受傷且辦事不力被罰,戚貴妃沒過這一年的生辰。
而從今年往後,戚貴妃一年沒一年受寵,再不複從前的榮光,也沒人巴結著為她大辦生辰壽宴了。
“我自然是要去的。”
她朝君禦炎點頭說道。
君禦炎幫她良多,隻是陪他進宮為戚貴妃慶壽而已,她理當去。
這一日,君禦炎依然在她這裡睡下。
很奇怪,一個不熟悉的男人睡在身邊,她本該難以入睡的,但實際上,她又睡了一個舒服的整覺,醒來感覺渾身都舒坦,早晨的懷孕反應也很小。
因著今日要進宮,她起來後看到君禦炎沒走,在書房看書。
看到他時,慕容九竟有種好像真的成親了,和這個男人生活在一起的錯覺。
君禦炎從書上抬起頭,他沒有戴麵具,臉上的疤愈發淺了,神色溫和,對她露出一個淺笑
“醒了?春桃,讓施公公去傳膳。”
“是,王爺!”
春桃雀躍的去了。
不知為何,君禦炎的眼神讓慕容九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於是點頭錯開目光。
珍珠過來殷勤的為她梳妝,說是要進宮了,春桃手腳太笨,梳不好發髻。
她這是想在慕容九麵前得點臉,好跟著一起進宮。
她怕二皇子覺得她辦事不行,得找機會見見二皇子才好。
而且她覺得慕容九現在性格很古怪,以前可從未罰她在雨中下跪,若是能早早另尋出路就好了。
慕容九沒有拆穿她的心思,而且打算順水推舟,帶珍珠進宮。
她前天沒有赴君昊澤的約,昨天又破壞了君昊澤的大事,這人正是怒火滔天的時候,她得讓其嘗點甜頭,免得激怒了他給自己帶來麻煩。
常崇海還沒回來,自己也不是一直在王府,萬一君昊澤發現自己對他已無半點愛意,以自己對他的了解,任何會阻礙他的人,他都會無情殺死。
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現在還沒有到撕破臉皮的時候。
隻要君昊澤覺得自己對他還有用處,將來能聽他差遣,自己和孩子的安危才不會受到威脅。
“王妃,這朱釵和您真搭,趁得您臉色都更加紅潤了。”
珍珠殷勤的拍著馬屁。
慕容九看著銅鏡,裡麵倒映出的臉,黑色胎記占據了全部目光。
就像所有人,看她的第一眼,便是這難看的胎記,看了第一眼,便不想再看第二眼,誰會注意她頭上是什麼樣的朱釵呢。
她隻看了看發髻合不合適,就挪開了目光。
昨日收到那些綾羅綢緞、珠寶首飾的高興勁頭,也因為這張臉,失了興致。
漂亮衣衫應配美人,她還是適合素色的不起眼的衣裳樣式。
用完早膳,慕容九與君禦炎一同進宮。
戚貴妃宮裡十分熱鬨,因為她最受寵,許多不受寵的嬪妃都會巴結討好她,找機會在皇上麵前露露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