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怎麼,今日——
他恨恨的瞪了喬月顏遠走方向一眼,簡直是憋著滿腔怒火往回走,腦子裡亂七八糟思考著要用什麼法子才能搞定對方,可不待他想出主意,他的腳步就已經回到了練功大雜院,抬腿跨進一抬頭。
臉上陰沉的表情頓時僵住。
“班,班主……”
卻見正房廳門前,陳老板一改剛剛喬月顏到來的歡喜,白膩麵龐甚至比剛剛臘初的表情還難看。
“其他人都在練功,你去哪兒了?”
他一雙墨眸緊盯著踏進大門的臘初,語氣陰沉。
臘初臉上表情滑稽的轉換,看著這樣的班主,試圖勾起一抹笑。
“我……我就是在院子裡呆的悶了,出去走一圈,這不,轉一轉,心情舒暢就回來了……”
“放你娘的大狗屁!”
陳老板猛然一聲吼,一時間,不僅將臨時編謊的臘初嚇著了,就連院子裡正在練功的小徒弟都一個激靈,被嚇白了臉。
要知道,身為統管十幾個皮孩子的戲班班主,陳老板雖外表溫雅,可內裡麵,卻著實不是好脾氣那一卦。
真脾氣上來,那鞭子,藤條,棍棒……
眾徒弟們皆有領受,就連自詡容貌的臘初,在小時候也挨過這樣記憶深刻的打。
於是一時間,眾人膽寒,作為壞脾氣的直麵者,臘初被嚇的臉色蒼白,臨時想的蹙腳謊言怎麼都說不下去了。
既沒了謊言遮掩,那就隻能直麵現實。
臘初自兩年前登台,第一次又挨了打。
也不重,就是十大棍子。
要說以前,再重的都挨過,可偏偏這兩年登台唱戲後,許是被捧的飄了,當棍棒落身時,他心裡的怨氣憋不住,竟與陳老板吼叫起來。
“你憑什麼打我!我是說了謊,我是去找了那丫頭,可我也是為班主著想,我是為著攏住那丫頭,讓她多寫本子給咱賺錢!!我是為了大家夥!!”
“少他媽糊弄老子——”
陳老板嘴一歪,滿是不屑。
“老子吃過的鹽,比你這小兔崽子嚼過的飯都多,當老子看不出你心思?不就是看人小姑娘寫戲本賺錢,眼饞了,想弄出些花花……老子養你十幾年,小兔崽子,你屁股一撅,老子都知道你要拉啥屎——給我打,狠狠的打!”
“班主我冤啊,我冤!我哪想那麼多,我就是為著班主,我就是想攏住那姑娘,清白人家的女兒,隻要我尋機要了她身子,那往後她不就任我拿捏,我讓她寫幾本就幾本……”
“你他娘個畜生玩意兒!!”
陳老板混跡市井多年,雖說不上是好人,可也著實不是這種心思齷齪的人。
他以前看徒弟在女人堆裡嬉鬨,隻以為對方年紀小,愛玩鬨,又因長了副好麵皮兒,所以才招搖了些。
可不曾想,竟養出了這麼一副齷齪心腸的禍害。
他的臉皮兒被氣得發青,吼也吼得聲嘶力竭。
“給我打!給我使勁的打!”
“個爛心爛肺小畜生,膽大包天,什麼主意都敢打。”
“我告訴你,但凡那姑娘看出你意圖,拿著後麵戲本遠離咱們慶雲班,老子就直接打死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狗東西……”
“……”
棍棒砰砰,嘶吼叫罵,大雜院裡的熱鬨喬月顏不知,她此時已經開始了今日采買。
先拐了一趟地方錢莊,將手中鈔票換了一半的現大洋,然後將晚上要付的房錢單獨裝個小袋子裡,剩下的錢,才開始接下來的正式支配。
當然,這錢賺的不容易,她也不敢亂花。
這真的是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