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友嘿嘿笑兩聲,“這可是秀才公剛剛送來的,咱們十裡八鄉唯一一個考第一的秀才送來的,和秀才一樣不一般著呢。”
這話老頭子說了許多遍,陳嬸子如往常一般附和著,“是啊,秀才送的肯定不一般著呢……這酒給你收起來?”
陳友又稀罕地摸了兩把才遞出去,“嗯,好生收著,過兩天就用。”
陳嬸子沒多問做什麼用,隻拎起酒壇去找地放著了。
……
次日卯時,用過早飯後傅硯辭再次領著父親去了陳家,需要勞煩人家照看一下。
陳家自然是應的,陳叔還對著兒子放了狠話,“照顧不好人,看我回來怎麼收拾你。”
兩人說笑幾句便出了門,門口站著個男子正等著。
“陳叔,秀才公。”男人見二人出來了,連忙彎腰語氣恭敬地問好。
傅硯辭看著人眼熟,但卻對不上號,一旁的陳友給他介紹道,“這是你於嬸子家裡的鐵柱哥。”
於嬸子夫家姓李,但卻是個短命的,在兒子鐵柱剛出生沒出白天他就去了,於嬸子獨自一人拉扯兒子長大,李鐵柱比傅硯辭大個五六歲,他記得自己離家時,鐵柱哥家裡剛得了個女兒。
“家中可好?我記得走前你剛好得了個女兒,眼下也是大姑娘了吧。”
李鐵柱沒想到他還記得這個,多了幾分親近,語氣也變得憨厚起來,“嗯,女兒都十歲了,能幫著家裡做不少活,這幾年我又得了個兒子,眼下也是四處亂跑。”說著嘿嘿笑了兩聲。
傅硯辭被感染到了,嘴角也勾起一抹弧度,“嗯,一兒一女一個好字,鐵柱哥是有福氣的人。”
陳友看著那頭還在傻笑的鐵柱,也笑了兩聲,“這麼憨,可不是個有福氣的嗎。”
時間不等人,幾人沒再閒聊,坐上板車出發了。
傅硯辭坐在車頭控製著馬車的方向,陳友坐在他身邊目光盯著馬,不錯眼的瞧著,李鐵柱雖然坐在後頭板車上,但目光也時不時地撇到馬身上。
頭一次坐馬車實在新鮮,路上陳友還忍不住讚道,“這馬就是比那騾子好,跑得快,看看這腿,再看看這毛發,嘖嘖,弄到這馬花了不少銀子吧。”
傅硯辭沒詳細說,隻點了點頭,模棱兩可道,“確實費了不少心思。”
馬速度本就不慢,再加上休息了一日,吃得飽飽的,今日更是拚命地跑,約莫巳時幾人就到了縣城,正是縣城最熱鬨的時候。
十年過去了,縣城也發生了不小的變化,直到親眼瞧了,這才知道客棧店夥說的熱鬨是何景象,不說道邊開著琳琅滿目的店鋪,就連這原本泥濘的土路眼下也變成石子路,格外的乾淨。
傅硯辭在陳叔的指揮下駕車去了一家木匠鋪子門口,經過一路上的閒聊傅硯辭也曉得陳叔家的情況了,陳叔兒子是個腦子靈活的,一直在縣城打零工,後來得知木匠鋪子招學徒就來試試,木匠鋪子裡的東家劉木匠心黑,學徒一乾就得十年,這中間吃喝費用自己出,且沒有工錢。
因著這苛刻的要求勸退了不少人,但是陳家大兒子陳山卻半點不退,就這樣留了下來,至今也乾了五年了,這中間還自己找了個小商販的女兒做媳婦,嶽家對他幫助不少,所以媳婦一直也就住在娘家,陳嬸子幫著看孩子,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