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一身紅綠衣衫,看著實在晃眼,傅硯辭微微蹙眉,忍著不喜繼續看去,此人二十幾歲模樣,眼圈有些發黑,眼神有些不懷好意,看著很是趾高氣揚的模樣,人走得近了,傅硯辭才認清此人。
如果他沒記錯這是他的同窗,裡正家裡的小兒子,聶雲。
聶雲在傅硯辭正對麵的椅子坐下,揚著下巴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傅硯辭,嘴角露出譏諷的笑容。
看著麵前這個他恨之入骨的人變成眼下這副模樣,聶雲心中無比痛快,曾經的天之驕子,變成眼下這個衣衫簡陋,臉色蠟黃,眼窩凹陷的普通鄉下人,哈哈哈真是天道好輪回!
聶雲蹺起二郎腿,一副地痞模樣,“這是在外頭混不下去逃回來的?我記得你家境似是不好,眼下回來怕是連口熱飯都吃不上吧?我家正好少個下人,你要不要來看看?看在咱們同窗的份上,我賞你口飯吃。”
傅硯辭抬眉,神情不變,“不必”
見他又是一副笑容滿麵,實則目中無人的模樣,聶雲怒上心頭,恨不得一拳上去將人麵目全非,但這是老師家,不是他隨便動手的地方,但他還是將這筆賬記在了傅硯辭的身上,等過幾日再找他算賬。
眼下雖不動手,但說出去的話卻是淬了毒一般,“敬酒不吃吃罰酒,事到如今竟還能如此大言不慚,彎不下腰做下人,難不成是叫你爹養著你不成?
哦,我忘了,你爹眼下都是個傻子了,怕是沒辦法繼續養你了。”說著聶雲冷笑幾聲,站起身直直走到傅硯辭麵前,彎腰二人目光對視。
“你說你是不是天生孤寡克星,爛命一條啊,你父母就是因為這個才把你扔了的吧,那個死老頭還以為撿到寶了,把你撿了回去,最後還不是因為你變成了傻子?”
聶雲還欲再說,低頭發現傅硯辭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目光沉沉地看著他,眼中皆是冰冷的寒意,聶雲的心中卻是無比的興奮,他終於看到傅硯辭露出彆樣的神情了,他又靠近了幾分。
還沒等他說話門口傳來嗬斥聲,“聶雲,同窗之間何愁何怨,你要如此說,如此太不成體統,從前學過的禮儀都忘了嗎?”
隨著說話聲,路秀才緊皺眉頭,神情不悅地從正廳門口進來。
聶雲被嗬斥了,臉色有一瞬間地難看,但見到路秀才進來還是從傅硯辭身邊離開。
誰讓這是他的老師呢,而且這老師雖然隻是秀才,但其同窗中確實有些了不得的人物,要不是這個他才不願對著一個迂腐秀才如此恭敬。
“我隻是與這許久不見的好同窗敘敘舊罷了……老師也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說這些也不過是為了勸勸他,莫要撞了南牆不回頭……”
聶雲未覺得自己有哪裡不對。
路秀才卻神情未變直接道,“你們雖是同窗,但有些話不可再說,說多了難免影響情分,若是有什麼同我說便是,今日便不多留你了,早些回去吧。”
聶雲起身瞥了傅硯辭一眼,不情不願地告罪離開了。
等人走了,路秀才這才緩和了臉色,帶了幾分苦口婆心道,“他不過是個說話不帶腦子的,你彆放在心上,如今他家中大哥正在縣衙做縣丞,家中姊妹也進了縣令後院,你眼下剛回來,不好與他有紛爭。”
“嗯!”傅硯辭點頭。
事急則緩的道理他明白,自己眼下毫無根基,縣令一根手指就能將自己捏死,眼下不宜鬨出事來。
不過他也不太明白為何聶雲對自己的敵意會這麼大,二人雖同窗十載,但關係一般,座位向來是一南一北,一東一西,從未挨著過,說過的話兩隻手都能數得過來,實在費解,既是想不明白他也不再多想了。
另一邊見學生聽進去勸慰,路秀才這才欣慰地說起了其他的,“老師雖不知你這些年在外如何,但瞧見你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