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富家少爺應該是縣城楊府的少爺,他身上有一副楊府腰牌,荷包裡裝了三十幾兩碎銀和兩張五十兩的銀票,胸口處有塊刻著堂字的玉佩,身上後肩的位置還有塊剛好沒多久的傷疤。”
傅硯辭越聽眉頭皺得越緊,說得這麼仔細這是翻過對方的身子,他看著麵前的少年沒說話。
林陽也盯著他看,他心下緊張,跟在對方身邊這麼久,對方卻似乎沒正眼瞧過自己,隻當自己是個幫忙的,他可以做很多事,他不想隻做個幫忙的!
二人對視著,空氣中時有火花迸濺。
還是傅硯辭打破沉默,先一步開口,“去和陳叔說一下,身上穿著臟衣服影響傷口,叫他們幫著把臟衣服換了。”
林陽抬頭看他,麵露不解。
傅硯辭沒解釋,隻叫人出去,自己拿了銀錢,出去卸了板車騎馬走了。緊趕慢趕回來時天也已經黑了,陳友正一臉焦急地站在院門口四處張望。
見到傅硯辭忙迎了上來,“硯辭快來看看,這兩個人發熱了,你看看這怎麼辦才好。”
傅硯辭忙出言安撫,“沒事,喝了藥就好了。”說著拿出剛買好的藥遞給陳叔,“陳叔將這些熬出兩份湯藥來。”
陳友被他鎮定的情緒影響也不再慌張,拿著藥包去熬藥了,傅硯辭則是回家換了身乾淨衣服才重新回了陳家。
屋子裡兩個人都開始發熱了,他掀開兩個人的褲腿查看情況,糊上去的草藥已經乾了,傅硯辭將其揭下,情況還算好,就又重新搗碎了草藥糊上,這次換了重樓,重樓解毒效果很好,但是同樣也帶有小毒,不能長期使用。
待一切做好,陳叔端了兩碗熬好的藥進來,兩個人又忙活著把藥給主仆二人灌下。
中了蛇毒晚上是最關鍵的時候,傅硯辭沒有離開,在屋子裡坐了一夜,時不時地查看一下兩個人的情況,陳友陪著,隻是年歲大了,中途就睡著了,隻傅硯辭一人在旁邊盯著。
好在主仆兩人福大命大,一夜過去了,沒再發熱,這蛇毒也算是清了七七八八。第二日一早傅硯辭又給二人重新換了藥,又灌了湯藥才回去休息。
陳友早上察覺自己睡了半晌,自覺過意不去,一大早就在屋子裡坐著守著兩人情況,直到中午,富家少爺醒了。
陳友見人醒了,忙上前道,“公子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說話語氣中帶了幾分恭敬。
楊遠堂動了動身體,回了句還好,接著想到自己的身體問道,“我這蛇毒可解了?”
“解了解了。”
聽到他的回答,遠堂少爺這才放心地再一次昏睡了過去。
等傅硯辭再一次回來,這二人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陳友將人叫到一旁說了方才少爺醒來時的情形,傅硯辭點了頭,看了二人情況沒什麼異樣,就再次離開了,他也忙著沒空時時刻刻盯著。
就這樣二人總是錯過,直到三四日後,這兩人才正式見了麵,互相介紹了身份。
傅硯辭看著他道,“遠堂公子,治療蛇毒的一應費用約莫二兩銀子,您看您什麼時候給?”
楊遠堂沒想到這大夫對自己說的第一句正經話居然是這個,從前哪個大夫瞧見他不是卑躬屈膝,討好著的,雖然他眼下沒說自己姓楊,但是這大夫的態度實在是……
嗬,等自己回了楊府,看自己怎麼收拾他!
“行,二兩就二兩,但是我還沒好全,身子疲憊著得吃點好的補補,身子補好了再給錢!”
他一副無賴的樣子說著。
傅硯辭一臉淡定地應下了,可是一旁的陳叔卻是有些擔心,拉著人出去小聲道,“這怎麼看著不像是個好人啊,這真能給錢嗎?不會到時候跑了吧?”
傅硯辭淺笑,“不會的,陳叔隻管放心地給他做,吃了什麼一筆筆地記清楚了,以後同他一筆筆算。”
陳叔雖然還是有些不相信,但還是看在傅硯辭的麵上點了點頭,“行吧。”
又過了兩日,小廝金寶的身子也算是緩過勁來,隻是看著還有幾分虛弱。
楊遠堂站在一旁瞧著神情有些不好,同金寶道,“你好生歇著,我去問問這大夫,怎麼回事一個病看了這麼久還不好。”
說著便直接往外走,走路腳步輕快,嘴角甚至勾起一絲笑意,他就是沒事找事想去找找茬,誰叫他和那個傅大夫互相看不上眼呢。
傅家院子裡,林陽依舊在院子裡陪著傅父玩,家裡多了好些木材料子,陳友之前做窗框時瞧見傅父對這個感興趣,也做了好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