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多萬的債務壓得她喘不過氣,她最近新入職一家公司做銷售。雖然是新人,但是連著三個月業績冠軍,所以這個月剛被提為主管。
工資是漲上去了,可是壓力卻更大了。
不僅要重新拉團隊帶新人,還要自己好資源搶市場。
而且若僅僅是這樣,何年何月才能還清債務呢?
方珠珠甚至沒有時間去思考這個問題,加班加點地帶著團隊衝業績。連著整整半個月,天天熬夜到淩晨,終於帶著一個純新的團隊做出了整個西南片區的前三名。
這個業績方珠珠自己也是沒有想到的。集團領導重重地表揚了她,還獎勵了一台車,獎勵了整個團隊三天假期。
方珠珠在酒店睡了兩天一夜,第三天中午才幽幽轉醒。記起大姑的事,打開係統看了一下這段時間的回放。
嗯,很好。
錢沒有被人搜刮去,每天吃了雞蛋,前幾天還吃了魚。
最關鍵的是,她自己在山水裡捉的,沒有傻乎乎地帶回家去,而是把吳錦吳秀叫來,娘仨烤著吃了。
雖然隻是一條小鯽魚,可兩個孩子臉上的幸福、一左一右緊緊意味著目前的臂膀——這樣緊密的親子情感、獨立支撐這一切的能力,是大姑重生的真正意義。
至於大姑的事業,方珠珠趁著在酒店休息的時候,也查了許多那個年代的資料。改革開放後有大把的機會,但是不管做什麼都要本錢。大姑那三十塊,如果要做點什麼大生意,那一定是埋沒成本。
方珠珠自己做生意都虧了兩百萬,她覺得自己可能不是這方麵的料。想著,這事兒還是要問問大姑自己的想法。
而這個時候,方賀清正在水塘邊洗衣服。
馬上快到五月了,天氣很好,今天又是大太陽,很多婦女都在這裡洗衣服。
“……哎呀,你們聽說沒的,聽說李家灣一個人被人喊到沿海去,說是打工。結果家人上個月接到消息,說是被賣了,逃跑的時候被打死了。那個村才真是窮山惡水,一村的人來圍著,用石頭打。警察喊去認屍的時候,臉都看不清了……”
“咦,好嚇人!都聽到好幾個這種事了,這些人怎麼還往外跑?現在家裡分了地,自己種地自己吃,跑外麵去人生地不熟,外麵人販子那麼多,跑去不是送死又是乾啥?”
“就是!前幾天我小姑子還來跟我說,她們村幾個人要一起去城裡酒廠做臨時工,還喊我去。我才不去!那裡麵那麼多男的,聽說還不穿衣服,哪個正經女的去那裡!”
婦女們一人一句,聊的熱火朝天。
最邊上,方賀清和李東娘兩人坐在一起。李東娘看了那些女人一眼,小聲道:“頭發長見識短。”
方賀清看她一眼,想起李東娘是個高中生,在這個年代可吃香。要不是家裡讓她嫁了個跛子電工男人,她可能都去城裡了。
雖然李東娘婆家對她很好,她又一胎得男,深受婆家的重視。穿金戴銀,平時簡直不讓她乾一點重活,但是李東娘似乎並不滿足於此。
李東娘並不愛跟村裡的這些大嗓門女人聊天,隻是有時在田地間池塘邊遇到方賀清了,會跟她聊幾句。懷裡還經常揣著一本書,今天是語文書,明天是曆史書,偶爾還有英文書。都是她高中時候的教材,當初李東娘死活不願意嫁,娘家人威脅把書給她燒了她才沒有鬨,最後跟著一籮筐書嫁到了這裡。
村裡的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