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織錦芋螺(2 / 2)

“師兄”兩個字是她最後添上的。“歡喜”二字實則是“喜歡”,已過分“直白”,在確定江彥楠的現狀前,她需要一個可進可退的身份。

他已經年近而立,說不定早為人丈夫,即便未婚,多半也有了感情穩定的女友,若真如此,她是不會再與他糾纏的、再喜歡也不成。

這些年,她一個人也過得不錯。坦白說,在她忙忙碌碌追逐那些風暴與閃電時,她不常想到江彥楠。那些大自然極端天氣裡壯麗難得的景象,足以讓她拋棄俗世煩憂!在S國病房的窗前看到的那一場雷電,是她從事極端天氣攝影的起點。那是她手術複明之後看到的第一場雷電,隻可惜手頭沒有合適的器材去捕捉當時的畫麵,可她永遠忘不了當時五六團巨大的閃電風暴撕裂夜空的場景。她開始惡補攝影和氣象學知識,在全世界範圍內拍攝了不少風暴攝影作品,在業內也小有名氣,可以說,她過得很充實,情情愛愛的“小事”,她沒有去碰、也漸漸不太去想了。

如果不是再次遇見,江彥楠也可以不那麼重要。

隻是,有些人一旦遇到了,就做不到無動於衷。

“謝謝,我會珍藏。”合上書,他向她道了謝。桌上的取餐呼叫器振|動,江彥楠卻並未起身,反而看向她:“麻煩端一下咖啡。”

聞樨有些意外,談不上不快,隻不過多少覺得他有些欠缺風度。

但她還是拿起呼叫器,去了取餐台。

兩人點的都是熱美式,她將其中一杯放到他的麵前。

“謝謝。”他的笑裡有一絲難言的苦澀,“真的很不好意思。”

“不會,小事。”她忽然心中一動,想到了什麼,“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嗯……有一點。”江彥楠呷了一口咖啡。

“是我不好,不該強留你喝什麼咖啡。”她有些懊惱,“我送你回去吧。”

“聞樨,你並不是‘強留’我,你是邀請,而我接受了你的邀請。”

“為了滿足你‘有限’的好奇心嗎?”

“沒錯。”

她端起杯抿了一小口咖啡,下意識地微蹙起眉頭——這麼多年的海外生活,她依然接受不了熱美式的口感,對她來說與中藥無差。

“還是喝不慣熱美式?”他看著她放下杯的手,輕問。

“嗯,喝不慣。”

“所以為什麼要點?”

“這算是你好奇的第一個點嗎?”她斟酌著字句,卻在望向他棕色眼眸的時候理智敗退,“就因為難喝、才可以喝得慢一點。”

空氣仿佛有一秒凝固,卻在下一秒變得曖|昧。江彥楠垂眸,隨後撐了一把桌角起身。

“江彥楠!”她生怕他就此離開。

“我去給你重新點一杯喝的,熱摩卡好嗎?”

“好。”她鬆了口氣。

江彥楠的步子有些慢,看上去身體確實不太舒服的樣子。

她當然也可以自己過去點單,隻是她又忍不住貪戀他對自己的體貼,那讓她恍惚間回到八年前在大學“集貝社”裡的日子。

她從小就很喜歡貝殼,但僅限於海邊撿拾或購買成品,直到大學加入了“集貝社”,才學會了製作標本。她第一次看到江彥楠給貝殼上油的模樣便心動不止。他的手如此靈巧、表情又專注,他那雙棕色的眸子看著手中貝殼的模樣幾乎像看著愛人——她想,也許他那樣的眼本就自帶深情。這個社團裡的女生,除了她這樣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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