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漫的臉色微微出汗“你現在接下這差事幾天了?”
“昨日才任命的,那些公文事務已經全部送到了。”溫知沛指了指案上那些堆積的折子。
“昨日……”薑漫回想了一下。
那還來得及,現在還沒有到東窗事發不可挽救的地步。
“知沛,你明日去馬場巡視時帶上我,可以嗎?”
“那馬場臟臭得很,我怕你去那裡會不適應……”
“放心,我可不是什麼嬌嬌閨女,你知道的,我幼時吃過苦,都替人擔過糞呢,彆說馬場臟臭那一點微末小事了。”薑漫扯了扯嘴角。
她是在鄉下長大的,什麼臟活累活沒有做過,幼時被那個惡毒養母壓榨,五六歲的肩膀就扛過大糞,乾完活不僅沒飯吃,還要被一頓毒打。
一直到她八歲才被父母找到接回,那個時候她就慶幸地想,她終於要脫離這樣的深淵了,沒想到過了沒有幾年安生的日子,又進了謝璟川那個毒窟。
說起從前,溫知沛眼底閃過心疼“好,明日我帶你去。”
“那今天我先陪你回家一趟吧,你應該是有段時間沒回了。”
薑漫放下滿腹的心事,跟溫知沛一同上了回娘家的馬車。
她的娘家,跟侯府就隻隔了三條街,雖然近,但是嫁給溫知沛的一年裡,她很少回去。
因為小時候的事情,她對父母有很大的怨恨,始終無法釋懷。
一直到被囚禁的那段日子,鄧佳儀透露消息給她,說自己的父親母親為了能讓鄧家放過自己,他們願意自廢雙腿以平鄧家的怒火。
後來鄧家得寸進尺,又讓他們自挖雙目,一直把他們折磨慘死。
她才知道,她的父母一直是愛她的。
可為什麼她早沒有知道呢?薑漫的眼底有冷意橫飛。
就是因為薑意!
當年自己的母親跟鄉下的農婦,也就是自己的養母同一天生產,一牆之隔,那農婦生了歹心,把兩個女嬰調包。
薑意成了將軍府的嫡女,而自己則成了農婦之女。
那農婦常年酗酒,在高牆外偷偷瞄到自己的親生的女兒錦衣玉食後,高興地多喝了幾口酒,然後得意忘形,把那點事全部給吐了出來。
陳年的一樁事就此被翻了出來。
她被薑家接回,農婦自戕而死把薑意留在了薑家,本是農婦之女的薑意還是享受著錦衣玉食。
每每看到薑意,她就想起自己那八年受苦的時光本是她薑意的人生,導致自己對父親母親的怨恨愈加的深。
那些年自己跟薑家的關係很差的絕大部分原因就是因為薑意從中挑撥。
而薑意在薑家傾覆之後,竟然自稱不是薑家女,倒戈進了鄧佳儀的陣營,把薑家害得更慘!
“姐姐!”
下了馬車之後,出來迎接的隻有薑意一個人。
“父親母親呢?”薑漫冷著臉,毫不遮掩地躲開薑意的拉扯。
“在正堂呢。”薑意故作為難“隻不過父親母親聽說你回來,有些拉著臉,像是有些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