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生子那日,陸家正值過年的準備前夕, 李婉挺著大肚子, 知道自己幫不上忙, 乖乖的坐在院子的躺椅上曬太陽。
冬日□□點鐘的太陽溫暖落在農家小院裡,暖和的光照在身上, 李婉冷冰冰的身子稍稍暖和些。
將身上的被子蓋的牢牢地, 李婉眼睛微微眯起,瞌睡蟲又跑出來了, 半夢半醒間,李婉發現自己身下濕漉漉的,一股水從身下留了下來。
李婉還當自己是在做夢,等到肚子開始隱隱作痛的時候, 才發覺事情不對勁, 她朝著堂屋喊了一聲,“娘, 相公,我好像要生了。”
屋內的陸母正在廚房裡準備做鹵肉,而陸琅正在寫對聯, 聽到李婉的聲音,陸母拿著勺子的手一抖,一大塊鹵肉掉到地上, 陸琅這一捺直接歪了, 兩人急匆匆的往外趕。
陸琅人高腿長, 大步一邁直接走到李婉麵前, 見她臉色略微蒼白,一把將她抱起朝兩人的屋子裡去。
“婉婉,你莫要怕,我就在外麵等你。”
“婉婉,你要是難受記得要喊出來,算了算了,你還是聽孫大娘的吧。”
“婉婉,你餓嗎?我等會去給你拿桂花糕出來。”
……
陸琅腦子裡一片空白,憑借著本能抱起李婉,連自己在講什麼都不知道了,小心翼翼的將李婉放在床上。
身後緊跟著的陸母和穩婆孫大娘已經迫不及待的趕人了,春柳端著一盆熱水進來,春桃在床上麵鋪好柔軟的棉布。
陸琅低下頭在李婉額頭上落在一個珍惜的吻,像捧著絕世珍寶般握著李婉的手,愛憐道:“我就在外麵等你和孩子,你要好好的。”
說完也不耽擱時間,快步出了屋子的門,陸琅站在屋子的過道裡,來來回回的走動,沒聽到屋子裡傳出李婉的聲音,心裡慌亂的在屋子外麵踱步。
心亂如麻,陸琅本想背書讓自己冷靜下來,可發現因為太過緊張,腦子裡空蕩蕩的,隻有他和李婉這三年來相處的日日夜夜在腦海裡浮現。
等了良久,終於聽到李婉的痛呼的聲音,陸琅心裡一顫,手指不自覺開始發顫。
痛呼聲一聲比一聲大,其中夾雜著孫大娘‘用力點,再用力點’的聲音,陸琅不知道過了多久,隻覺得手腳都凍得沒有知覺的時候,屋子裡響起嬰兒響亮的啼哭聲。
陸琅整個人像是失了力氣般的後退幾步,屋子裡麵的門被人打開,陸母抱著一個裹著大紅色繈褓的小東西笑眯眯的出來。
對著陸琅道:“大郎,快過來看看孩子。”
陸琅走近,從裹得嚴嚴實實的繈褓裡麵看他的孩子,嘖,長得可真醜,像是小猴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