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撫著衣擺坐下,目光仍不自覺地落在中間的烏雞湯上。
“太太,要不我還是拿走吧?”
方愛萍端起的手才放下,看到何巧月滿臉的不自在,主動道。
“不用,不就是碗湯麼,也不一定就針對她了,還不許我自己補補?”
何巧月哼了聲,指指餐桌稍遠的一邊,“就放那吧,給我先盛一碗。你自己也盛一碗。反正吃不光的。”
“好。”方愛萍依言將高麗參烏雞湯放遠,給何巧月盛完湯,正見舒北貝和傅承佑進來。
“北貝小姐,你來的正好,先喝點湯,這個很補身體的。”
何巧月聞言,回頭看舒北貝,正與她目光相對。
“你要是不想喝就算了。”她拿勺子攪湯,狀似隨意道。
“想喝。你專門,給我煮的。”
舒北貝坐下,接過方愛萍遞來的湯碗。
“原來太太是專門給北貝小姐準備的,我就說呢,還專門打電話過來。”
方愛萍覺得秒懂了剛剛何巧月的彆扭勁,忍不住笑起來。
“哼。”何巧月哪裡能說實話,不自在地扭過臉去。
燉足兩小時的雞湯色澤金黃濃厚,熱氣裡散發清新的鮮參香。
舒北貝鼓氣吹一大口,而後張嘴吸氣,咕嚕嚕一口將整碗雞湯連同參肉吞吃入腹。
雞肉鮮美,入口即化,參味濃鬱,略苦微甜,正與雞湯相得益彰,一碗下肚,脾胃舒適,溫厚熱意從五臟傳導到四肢。
身體的反饋告訴她,這是非常滋補血氣的食物。
舒北貝舔舔嘴唇。
其餘三人卻已是看呆了。
“你不燙的啊?”何巧月咋舌。
舒北貝搖頭,“不燙。很好。”
方愛萍見她意猶未儘的樣子,“我再給你盛一碗?”
“嗯。”舒北貝把碗遞上。
一旁傅承佑也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很有禮貌地開口:“方奶奶,我也可以喝嗎?”
“當然可以,但你還小,隻能喝一點點。”方愛萍盛了一小碗沒參肉的湯送到他手裡,剛回轉身,就和傅承佑一起再次呆住了。
因為舒北貝正乖巧地再次把喝剩的空碗遞過來,黑瞳灼灼,仿佛某種等待投食的小獸。
方愛萍一連盛了五大碗,直到砂鍋見底。
何巧月和傅承佑則目瞪口呆地看舒北貝連下五大碗,都不帶喘氣兒。
“也不至於這麼好喝吧?”
何巧月看看自己麵前的湯,自言自語。她一向不愛參味兒,喝這湯也就感覺比藥湯好點。
“很好喝。”舒北貝以為何巧月是在問她,答。
何巧月看她一眼,總覺得心裡不太得勁兒。
張芬說的“看她捏著鼻子喝下去很過癮”,她根本沒有體會到,反倒像是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
明明前頭提到孩子,舒北貝還挺失落的樣子,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