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來的?”她問。
“小時候,刀傷,不小心。”舒北貝言簡意賅。
“刀?”何巧月不敢信,因為尋常小刀想造成這麼深的傷痕,根本不可能是“不小心”,隻可能是“故意的”,但誰會逮著一個小孩子的胳膊下刀?
鐘敏有這麼狠?
何巧月有些牙酸,再看眼舒北貝,沒再多問,隻伸手幫她扯平褶皺的衣角。
“還可以,算是有幾分樣子。”
她上下打量舒北貝,勉強點頭。
這套衣服是她去年買的,染的是雨後天晴的霽色,她很喜歡。但還沒等穿給傅明誠看,就收到了他出車禍的消息,之後守靈,喪禮,頭七,她一下就感覺自己老了好幾歲,再看這顏色,總覺太嫩,穿出去會被人笑話。
也不舍得扔,就一直放在衣櫃。
如今雖然是便宜了這便宜媳婦,但漂亮衣服沒被浪費,她也有了幾分看女兒玩芭比娃娃的感覺。
“再給你化個妝算了,省的你又搞亂七八糟的糟蹋我的衣服。”
她把舒北貝拉到梳妝台。
一邊酸著年輕緊致的皮膚,想罵自己手賤,一邊又忍不住完美主義,一筆筆糾結地不行。
“好了,就這樣吧。你看看,你這眉毛就該這樣畫,有點弧度才好看,之前的韓式平眉不適合你,看著就晦氣,還有唇膏,你之前老用的那個顏色太老氣了。不是我說,你眼光真該好好提升提升。”
最終還是完美主義占上風,何巧月畫出了一個絕美妝容,也把自己氣得哼哼,忍不住刺了舒北貝的審美兩句。
舒北貝卻又是一副皮厚點滿防禦的樣子,既不賠笑也不感動,呆呆看著鏡子,戳了戳自己的臉。
“這是我……”
“不是你還是誰?”何巧月撇嘴。
“好奇怪,不像……”
舒北貝歪頭,看著鏡子裡同樣歪頭的倒影。那人眉眼和她有些相似,卻總感覺是另一個人。
什麼不像。“那是我化妝技術好,你自己化的話,哪有這好看?”何巧月強調。
“嗯,好看。”舒北貝彎了彎嘴角。
那是一個很淡的笑,淡到何巧月以為自己眼花了。
“哼!”她翹起鼻子,抱手,“走了。”
星辰彙是何巧月常去的商場,今天去的也是這個,她先是取了兩件剛做好的定製,再順便給舒北貝也訂了件,並給她買了一副與衣服相配的碧玉耳環。
“你看看還有什麼想買的?”何巧月大方揮手。
這是她給舒北貝的甜頭,是炮彈的糖衣。她一貫不是個吝嗇的人。
不過,她本以為舒北貝會裝客氣,沒料到她竟然真的提出了要求,買的還不止一件。
“買那個,那個和那個,可以嗎?”
她沒有猶豫地指了兩家店的三樣東西,似乎早有此意。
那是一副墨鏡,一盒美瞳,以及一個頭戴式耳機。
“就這?”何巧月不是很理解,總以為這是舒北貝的某種手段,但看到她在大庭廣眾之下樂嗬地戴了起來,又覺得自己對“病人”多慮了。
她現在隻想吐槽。
她古典的漢風長裙套裝,溫婉的妝容,新選的清透潤澤的玉耳環,和耳機墨鏡根本不搭啊!
不過她還是忍下了,因為她的燕國地圖也就到這了,吃完午飯後的下一站,她就帶著舒北貝去了和陳珊約好的東方舞教室。
教室在市中心一幢高級辦公樓內,裝修奢華而極具異域風情,請的是經驗豐富的中東外教,說是50幾了,從臉上完全看不出,舉手投足都是風情萬種,充滿勾人心魄的魅力,連女人都移不開眼。
“我們為什麼,要跳這個?”舒北貝顯得很不理解。
何巧月也不理解,因為這是陳珊定的。
她問了陳珊原因,她卻說得